却说,李峻随守卫进入庆州城,愈往里走,愈不对劲,果然守卫皆为假扮,只为刺杀。在死士协助之下,击杀众人,此时知州姗姗来迟,李峻许其一夜彻查此事,随即夜宿广源楼。次日,毕弘前来汇报,李峻并不满意,又宽限一日后,便同碧瑶前往长宁山。
两人此行并未骑乘白马,只是将马寄在马厩,去驿站赁了两匹红马,一则玲珑此时受伤不便骑乘,二则两马长途奔波,急需休歇。
长宁山距此不远,两人骑马一个时辰便至。
长宁山不愧为庆州城第一山。只见此山,峻岭高大,气势峥嵘。日照山林,映出千条紫雾;风起丘壑,飘出万道彩云。山涧里,一潭深水;古道外,两径雏菊。灰猿攀绿藤,白鹤送浮云。青柏内,幽鸟乱啼;野花间,锦鸡齐斗。
两人并未过多停留,将红马寄放在山下酒肆后,便上了长宁山。
山路甚是崎岖,并不好走,两人走了一个时辰才行至山腰,歇息片刻,继续行路。
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行至刘尚宅处,映入眼帘的是三两草屋,院内三两疏梅,料理一庭;院外三五莺鸟,吟成几曲。枯花慵蜂占,嫩笋碌蚁侵。竹林里古琴轻弹,郊野上新笛横吹。
两人行至草屋前,上面一幅牌匾写着“简居”,两侧一对楹联,上联“有幸消愁,一朝行棋忘平畴”,下联“无缘避世,千般横棹寻桃源”。
院门半掩,李峻上前敲了敲门,院中两人正在对弈,听到院外敲门,只是看了一眼,随即继续下棋。
良久,一身着粗布衣,约有五六岁,扎着两个发鬏孩童走了过来。
“公子是谁?来此有何贵干?”
“小生李峻,前来拜访刘尚师叔。”
“家父今日外出,至今未回。”
“敢问小童,院中对弈者何人?”
孩童回头看了看院里,“那二人乃家父好友,亦是前来造访,家父不在,故而在此等候。”
“令尊可说何时归来?”
“家父临行前嘱咐,今晚黄昏归来,若有客人来访,无需等候,明日再来。”
李峻闻之暗忖:难道高人皆喜云游四方?先前罗师傅便是如此。
“为何那二人在此等候?”李峻问道。
“那二人距此家近,一时来了兴致,便在此对弈,不时便走。”
言毕,只见那对弈二人似是分出胜负,先后站起,相互拱手作揖,随即向院外走来。
“刘青小友,我二人隔日再来,告辞!”
“两位叔父再见!”
见二人走远,李峻开口道:“令尊今晚归时,就说京兆府杨公佑之徒李峻来访。”
那孩童摸了摸头,“小子记不住许多字,公子还是简说罢。”
“就说杨保之徒来访。”
那孩童点了点头,“记下了,公子慢走。”
随即,二人并未在此停留,径往山下走去。
两人在山脚下酒肆叫了些饭食,食毕,便骑马驶向庆州城。
庆州城内,依旧一片平和,百姓你来我往,仿佛昨日行刺之事并未发生,李峻并未去往广源楼,而是去往西夏窝点——悦来客栈。
毕竟,东辽长白山天师派行刺一事,不可全信毕弘,谁知道那一副楚楚可怜是否刻意伪装。
半个时辰后,李峻行至悦来客栈,随即翻身下马。店小二见状,赶忙上前牵马。
“小二哥,掌柜的可在店里?”
“在。”
言毕,李峻走进客栈,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掌柜的,上壶好酒。”
掌柜的闻之不解,这客栈又不是没有伙计,唤自己作甚,无奈摇了摇头,毕竟来者是客,岂有不迎之理?
“来了!”
随即掌柜接过小二端着的酒,递了过去。
“客官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