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先声缩在袖口里攥紧的拳头指尖发白,转过身,望着楼下。
枯草荒芜,鸽子痴痴地从一角到另一角,一无所获,不肯飞走,天色阴沉,马上就要下雪了,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冷。
前队友走后,池先声背对着戚野,垂下眼睑,目光落在镀银栏杆上许些迷茫,几次张口,声音发哑:“……条件是什么?”
戚野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池先声瞳孔猛地剧烈收缩,蓦然转身,下意识以为又是一次幻听。
唇角勾起恶劣的笑,一字不差,戚野微笑重复:“我想看你在感冒时,最难受那一刻。柔软的黑发被细汗浸湿,一绺一绺,乖顺地贴在额头上。脸颊泛起病态的薄红,双眼湿漉漉,目光迷茫且无助。雪白的皮肤落尽深红色咬痕,压抑着低声喘息,痛苦地缩起身体,打着哭嗝,眼眶发红,而你细白的手腕被紧紧绑住,吊在头顶,越挣扎越毫不留情。”
随着他的一字一句,池先声脸上仅有的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指尖冰凉,浑身发颤。
“你是这样想的吧。”戚野揶揄,“可惜,我已经对你提不起一丝兴趣了。”
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池先声真的不想要这种恶趣味。
“条件是洗掉刺青。”戚野漫不经心道,转身离开。
心底一怔,池先声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知道刺青,风扬起衣角,一句话脱口而出,“面馆——”还去么?
话一出口,他猛然咬住下唇,咽了后话。
戚野转过墙角时,侧面唇角勾起的讥笑还未退去。
夜晚。
“你别跟着我。”
池先声不知道第多少次和他说,他一动不动,不怒不笑,安静地待在一角,东西砸到身上也毫发无损。
在心情烦躁,最不想看见的时候,他会消失,稍微好转一点,便自觉出现。
“我不想见到你……”
“你快点消失吧……”
“我真的很不喜欢你……”
“我有点怕……洗刺青会不会很疼……戚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