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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实际年纪并不是很大，脸上还是可以看出点年轻时英俊痕迹的大臣阁下微微喘着气，先是没有说话，直到从衣袋里掏出一根大号雪茄举在手上，这才调整好呼吸一本正经地说：

&ldo;先生们，鉴于国际形势的急剧变化，以及诸位大英帝国精英们在过去几十个小时内连续为帝国服务的事实，我首先宣布：从现在到等一下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这座地下迷宫里暂时可以抽烟！&rdo;

笑声伴随掌声响起，人群里真有不少官员掏出烟来点着。

&ldo;当然，&rdo;大臣接着严肃地补充到：&ldo;行政部门曾经向我保证过：这座迷宫的排风系统可以有效抵御大规模的毒气袭击。&rdo;

大厅里又是一阵大笑声。

大臣在笑声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于是，大厅里官员们伴随他这个动作都安静下来。大臣看了眼这张纸，故意装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对刚才喊话的那位海军少将，用不大却能让每个人听得清楚的声音说：

&ldo;对不起，罗伯特&iddot;阿尔波纳特少将，我拿错了讲稿，这是某位女士送我的减肥计划。&rdo;

大厅里笑翻了天，大家由于连续加班带来的疲惫似乎已经被这痛快淋漓的笑声赶出了地面，赶上了天空。

当笑声逐渐平息，大家都面带微笑，饱含期待地注视着台上那位被工党小报称之为&ldo;大英帝国骄傲&rdo;的男人，只见他的面色却阴沉下来，用一种缓慢的语气开始张嘴说到：

&ldo;昨天，对，就在昨天，在北美当地时间的星期天凌晨，在美国人民经过一周的勤劳正在星期日早晨酣睡的时候，在美国孩子们还沉浸在甜蜜梦乡做着天亮后去游戏的美梦的时候，在虔诚的人们正准备起身穿好整洁的衣服去教堂的时候，万恶的墨西哥独裁者向美国，向这个和大英帝国有着文化血脉关联的国家，向这个曾经和大英帝国有过不愉快的过去但现在已经亲密友好的国家发动了卑鄙的袭击……&rdo;

大臣将分别拿着一张纸和一根大号雪茄的手叉在腰间，神情仿佛怒视着万恶的墨西哥独裁者似地直视前方，嗓音由低沉到高昂地进行他的即兴演讲。大厅里的人们迅速被他的话语中磅礴的气势和华丽的文采所吸引，整个大厅里的人们仿佛都伴随大臣的话语和语气在用一个节奏呼吸，在用一个节奏心跳。

托马斯&iddot;莫兰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身旁一向以冷静理性而著称的布来恩教授都激动不已，以至于自己似乎都能感觉到教授的心跳起伏。

这一切可真够无聊的！托马斯一边努力使自己保持表情严肃，瞪眼注视着正在演讲的大臣，一边在心里回想着和史秉誉的最后一次单独谈话……

&ldo;你已经决定的事情你就去做，&rdo;刚在自己要求当特工的申请上签完字的史秉誉说，然后又叫住了正被秘书领着出门的自己：&ldo;可我还是想和你单独聊几句，埃瑞克。&rdo;

于是秘书识相地轻轻关好门离开了，自己走回到史秉誉的桌前站住。史秉誉起身走到门口，小心地检查了一下门是否关紧，然后走到自己身边用神秘地语气低声问到：

&ldo;你带了吗？&rdo;

自己点了点头，弯腰从裤脚拆出逃过工作人员检查的5根香烟和7根火柴。史秉誉飞快地点着根烟，心满意足地抽起来，但是语气却愤愤不平：

&ldo;医生已经把我的抽烟数量减少到1天3根了，我知道这肯定是姓杨的在背后使得阴招！&rdo;

自己没有搭腔，只是走过去将房间的窗户开一个小缝，然后朝史摆了摆下巴，于是史会意地走到窗户旁边，将嘴里的香烟往外吐去，自己则默契地抓过一本杂志将烟扇散。整个过程配合熟练。

&ldo;有两件事情你得记住，&rdo;面颊上已经出现老年斑的史秉誉开始吸着香烟对自己进行最后一次单独教育：&ldo;第一条：任何时候不要让各种情绪蒙蔽住自己的双眼，要学会欣赏你的敌人的优点，学习你的敌人的长处……你明白了？……第二条：当你面对那些杰出的人物，特别是可能会在历史上留下大名的杰出大人物时，你一定要学会在自己心理上保持独立，要学会平视大人物……你知道我当年怎么做吗？&rdo;

看见自己摇头，史神秘兮兮地说：&ldo;密法不传六耳，贴耳过来。&rdo;

于是，在自己的耳旁，这个已经被历史标以&ldo;伟大&rdo;的人物轻声说到：

&ldo;嘿嘿，面对大人物的时候，你就在心里努力想像他上厕所时的模样就可以了……&rdo;

托马斯强迫将自己从回忆中拉回来，听到大臣阁下的演讲已经接近尾声：

&ldo;……因此，美国的危险就是我国的危险，就是协约国的危险。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的美国人民的事业，就是世界各地自由的人民和自由的民族的事业。让我们从如此残酷的经历中吸取教训吧！趁此生命和力量尚存之际，让我们加倍努力，团结奋战吧！&rdo;

雷鸣般经久不息的掌声在大厅内回荡。在掌声中，大臣阁下在几名官员伸手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从值班台上下来，然后由高级官员们陪同着匆匆消失在地下迷宫中。人们开始散去，各个脸上带着激动兴奋重赴工作岗位。不出托马斯所料，布来恩教授果然毫不犹豫地朝刚刚出来的那条走廊走回去，不甘落后状的托马斯&iddot;莫兰特几乎是和他并肩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