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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保镖没有理他，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先生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ldo;阁下，关于本次空袭中，你粗暴拒绝我的安全安排，不肯进行防空躲避的事件，我将会以书面报告形式向安全部门做出汇报！&rdo;

转过身来，伸手接过教授递来的酒杯，淡淡地看了眼保镖：&ldo;鲍迪先生，麻烦你去通知司机做好准备，我马上要去白厅……至于刚才我的态度，本人向你表示道歉。至于你向安全部门就此事做出书面汇报，本人无权干涉。&rdo;

保镖转身出门，和正进门的普莉马普斯小姐错肩而过。

50多岁的普莉马普斯小姐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詹姆斯&iddot;布来恩：&ldo;教授，这是你让我准备的文件，我刚打好。&rdo;

先生惊奇地问：&ldo;普莉马普斯小姐，你刚才没有去防空洞吗？&rdo;

&ldo;先生，你和教授不也没有去吗？&rdo;

&ldo;普莉马普斯小姐，你的年纪……万一德国人的飞艇把炸弹扔到这里……&rdo;

&ldo;先生，不要让我提醒你，我比你和教授都年轻得多！&rdo;普莉马普斯小姐翻了翻白眼，说完这番话后就出去了。

先生和布来恩教授面面相觑，然后都轻声笑了起来。先生一口喝尽杯中酒，将空酒杯还给布来恩。

&ldo;亲爱的教授，我现在的心情好多了。&rdo;先生说到：&ldo;现在我要出发去白厅，准备在大臣面前和诸多部门的领导人就本次伦敦空袭的责任问题舌战一场，你知道，这是最令人讨厌的事情。&rdo;

&ldo;戴维，说起吵架这件事情，我从小就对你很有信心。&rdo;布来恩微笑着说。

深深地看了布来恩一眼，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站住身，对跟在背后的布来恩说：&ldo;还是让托马斯&iddot;莫兰特快点进圆点吧。现在我这里太多的事情需要你帮助，研究中心的工作你很难兼顾。格林姆他们还太嫩，他们更适合做外派任务，需要一个能做枢纽工作的专家来帮我们做事。&rdo;

&ldo;先生，虽然围绕托马斯的安全调查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而且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我还是保留先前的态度。&rdo;詹姆斯&iddot;布来恩平静地回答。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外走去。詹姆斯&iddot;布来恩神情郁闷地跟在后面。

在宽大的走廊里，和教授吃惊地看到托马斯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地拿着一包东西走来。在他身后，刚从地下室回来的研究员和秘书们三三两两的正在返回办公岗位。

&ldo;先生？&rdo;托马斯也感到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英国海外情报主管会在这里出现，但是接着他就狼狈地对詹姆斯&iddot;布来恩说：&ldo;教授，你让我带得那家餐馆的三明治可能被我压坏了。&rdo;他打开纸包，露出里面已经一塌糊涂的三明治。

看看这两块三明治，又看看布来恩，和蔼地对托马斯说：&ldo;托马斯&iddot;莫兰特先生，刚才轰炸时你是怎么过来的呢？&rdo;

&ldo;我看到德国人的飞艇都在摄政公园那边，皇家空军的飞机已经出现了，就料定往这边走应该不会有危险……&rdo;说到这里，托马斯的胖脸上微微露出羞愧表情：&ldo;路上有警察拦我，我就骗带队的警官说，说我是圆点的重要官员，正在执行紧急任务，警官就派了个警察陪我过来了。&rdo;

&ldo;你不是骗他，&rdo;果断地说到：&ldo;要不了多久，在必要的程序后，你就是圆点的重要官员了。好好干，老托马斯――小家伙们是这样称呼你的吧？&rdo;笑着拍拍托马斯的肩膀，带着保镖匆匆离去。

这是严重违反情报纪律的行为！你没有权力这样做！詹姆斯&iddot;布来恩的心里在大声喊叫着，可是看着远去的背影，还有手捧着一塌糊涂的三明治，一副不知所措模样的托马斯&iddot;莫兰特，他忽然觉得一阵强烈的疲倦感袭上全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8』谍影混乱（7）

据说6、7两个月是伦敦一年当中天气最好的季节，看着窗外低沉的乌云，连绵的阴雨，托马斯&iddot;莫兰特讥讽地想到，不过现在这样的天气就意味着德国人不会来轰炸，从这个意义上讲，伦敦人肯定觉得这样的天气真好。

在6月的这样一个下雨的星期天上午，穿着睡衣站在自己家宽大的起居室大窗户前，看着雨点打在屋前花园池塘的水面上，真是一种享受啊！可惜的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享受还能延续多久――前天下班后，奉信使的指令，自己又交给凯瑟琳1000英镑的现金。那只小狐狸在接过钱时，看着自己有点心疼的神情，明显表现出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用太仔细观察，只要是自己身边的人稍微留意都能发现最近自己在花钱时格外小心，但是他们可能不知道，自己银行的存款已经不到1000英镑了！这意味着6月底银行将不能够完成还贷扣款，7月初自己就会收到银行用词礼貌的催款通知，要是到7月底银行还不能完成累计扣款……托马斯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这栋带有前后小花园，位置绝佳的维多利亚风格的大房子是当年约翰&iddot;莫兰特给丽萨&iddot;莫兰特买的，丽萨带着小托马斯曾经在这栋房子里生活了4年。在约翰愤然带着自己印度血统的妻子回南亚发展后，这套房子就一直由丽萨在伦敦雇佣的管家看管。管家在1902年年底死于心脏病，然后约翰&iddot;莫兰特书信委托自己的律师将这套房子租了出去。托马斯&iddot;莫兰特回到伦敦5年后，正在伦敦大学攻读历史发展学博士学位的他从租户手里收回了房子，自己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