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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江玄之细细琢磨他的话。

院内的惨叫声同时响起，说明杀手并非一人，倒与他之前的推断相符。但期间并无其他黑衣人闯入，莫非那些杀手早已潜伏在院中?那么，夜行者是何人?是杀手，还是意外闯入?为何他闯入院中便传出了惨叫声，是凑巧，还是一种讯息?

疑点似乎更多了，他打发石金回去，又召来另一个证人‐‐狱吏付远。

付远一身狱吏着装，身材魁梧，五官立体，隐有浩然正气，他神色恭敬道：&ldo;当夜，我们闻讯赶去，只剩满院尸体，可当小吏去鲁侯的院子时，意外撞见了凶犯。他一身墨衣，手握环首刀，俯在鲁侯身边，听得小吏大喝一声，立即闪身逃离。&rdo;

&ldo;当时，院中除了鲁侯的尸身，便只有你们二人?&rdo;

&ldo;正是。&rdo;

江玄之沉吟：&ldo;他穿的是墨衣?并不是夜行衣?也不曾蒙面?&rdo;

&ldo;是，墨色曲裾，不曾蒙面。&rdo;

江玄之追问：&ldo;你们可曾交手?&rdo;

付远摇头：&ldo;没有，他身手矫健，与小吏对望一眼，瞬间便逃离了。&rdo;

江玄之展开布帛，望着上面蓝羽的画像：&ldo;这画上的，便是你当时所见之人?&rdo;

付远仰起脖子瞧了一眼：&ldo;是。&rdo;

室内人散尽，江玄之凝视着蓝羽的画像，凝神思索，寻梦见他沉默不语，宽慰道：&ldo;凭这些证词，大致可以摘去蓝羽的嫌疑了。&rdo;

&ldo;如何摘去?&rdo;

寻梦当即表达了自己的看法：&ldo;石金所言，黑衣人蒙着脸，还穿着夜行衣，而付远所见，蓝羽穿着墨色曲裾，并未蒙面，说明他们所见之人不同。&rdo;

&ldo;你凭一件衣衫就断定蓝羽无罪了?或许他进别院后，换了衣衫呢?&rdo;

寻梦忙争辩道：&ldo;当然不仅仅是衣衫，蓝羽若是凶手，杀人之后为何要逗留呢?而且，凭他的功力，即便被付远撞见，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灭口，可是，他没有这样做。&rdo;

&ldo;他逗留或许另有企图呢?他不灭口又或许是故意为之呢?&rdo;

寻梦一噎，顿觉自己&ldo;咸吃萝卜淡操心&rdo;了，没好气道：&ldo;他是你的下属，连你都不信他，我还替他分辩什么?&rdo;

江玄之冷静道：&ldo;正因为我信任他，所以更要排除各种可能性，审案最忌感情用事。案情未清，他既出现在案发地，自然有脱不开的嫌疑。&rdo;

按常理推断，石金所见的黑衣人并不是蓝羽，但蓝羽在华廷的案发现场被发现，摘不掉嫌疑。纵然他信任下属，但蓝羽现在不知所踪，他无法判断其中原委，这条线索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