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洋洋洒洒覆了温辰屿半身,轻薄的面皮都泛起透明的玉色,细密的长睫疏落,投下一片暗影,遮住平时浮滑的笑意。
竟然有几分纪翡冷情的影子。
“这不是你吃剩下的吧?”唐鸣珂拿筷子的手有些迟疑。
温辰屿但笑不语。
唐鸣珂吐了口气,用非常严肃的口吻告诉温辰屿,“以后不要让我吃你剩下的东西,我不想吃任何人剩下的任何食物。”
病人最大。
温辰屿点头,“好的,小唐弟弟。”
温辰屿答应得这么痛快,唐鸣珂不适应地看了温辰屿一眼。
唐鸣珂遏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没问温辰屿为什么热衷于分享他吃剩的东西,止住话头,“你记住就好。”
在唐鸣珂表示等会儿可以自己出院,温辰屿放心地离开了。
医院里有些嘈杂,电梯正在转移病人去手术间,红色的楼梯数字在缓慢增长。
温辰屿估摸了下时间,还是走楼梯快点。
温辰屿找到安全通道,推开沉重的门,甫进去迎面就伸来一只手,温辰屿抬起胳膊抵挡,反手给了来人一个肘击。
手肘撞击肋骨带来震痹的疼痛,温辰屿明显地听到身后人倒吸口凉气。
温辰屿转身劈腿朝人踹去,冷不丁对上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似雾若雨的泪痣点在收束的眼尾处,摇曳妩媚。
温辰屿一下子失了力道,便被人钻了空子,剪着双腕掐着大腿,抵在墙上。
被人制住温辰屿反倒没有先前的凶悍,放松身体靠着墙,随便任由摆弄似的。
门外传来窸窣的声音,像是在找什么人。
温辰屿不适地动动腿,中性打扮的漂亮女人低头看去,赞扬道:“裤子不错。”
温辰屿穿的是条白裤子,裤脚逶迤着簇着嫩黄花蕊的小白花,白色的花瓣描在白色裤子,没有融为一体,倒是衬得更有层次。
“斯里兰卡仙人掌花”,被扼住的手腕有些酸麻,温辰屿还有闲情逸致跟女人科普,“夜间只开两小时的花种。”
女人闻言伸手摸了下,松节油的气味从指尖飘到鼻腔。
“你画的?”女人的声音并不清晰,低哑哑地故意模糊着声线。
温辰屿点点头,大言不惭道:“有那么点艺术天赋。”
女人像是被温辰屿逗乐,清越笑声从嗓音流出,酥麻麻地攀上温辰屿细白耳尖。
柔软的发丝扫到温辰屿的脸颊,淡淡的香水味从波浪起伏的发间散出,扑到温辰屿口鼻。
“你脸上这颗痣”,女人拉长调子。
“怎么?”温辰屿轻轻笑了下,微微偏头,醴艳的红痣在瓷白的颊上昳丽得惹眼。
女人仲怔了下,就那么一瞬间,温辰屿挣开女人的辖制。
同时飘逸的长发也被温辰屿手疾眼快拽落,银白色的狼尾暴露在眼前。
温辰屿拎着手感厚实的假发晃了晃,又笑,带了些戏谑,“怎么不继续说了?”
男人眸底闪过晦暗,神色自如地重新贴近温辰屿颊上那颗红痣,薄唇微启潮热地往上吐息,“挺碍眼的。”
“很想让人亲手挖掉。”
男人原本华丽的声线荡进温辰屿耳朵,如同中世纪情人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