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百林不耐烦,“别绕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我儿的伤能不能治。”
老医师跪地,摇头,一脸歉意,“老朽无能,公子他,恐怕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修炼灵气了。”
咚。
邹百林的脑海仿佛被什么狠狠的砸了一下,他有些趔趄,扶着身旁桌子。
“呜呜。。。。。。”此时,门外一浓妆妇人扶门而进,也和邹百林一样,站立不稳,她一步一步走进会事堂,而后,直接是跪坐在了邹百林脚下。
他扯了扯邹百林的裤脚,悲嚎道:“夫君啊,欲儿的仇,你可一定要报啊,他废了,他废了呀。。。。。。”
老医师以及妇人的话,使得邹百林心头好似被扎了一刀,他可就这么个儿子,好不容易养那么大了,居然还被人给废了,这让他目眦欲裂。
端坐于主要位置上的其余六人,皆是握拳咬牙,只不过在最边上的一个脸上刺蝎子的男子咬牙的同时,嘴角微微翘起,诡异的一笑,好似在幸灾乐祸。
咣当当。
邹百林一把将桌上的瓷器茶具推下了地面,茶水混着碎瓷片,满地皆是。
他狂怒,冲着天花板大叫:“可恶啊,可恶啊,荆天龙,你欺人太甚。”
而后,他看着自己握头,“我不管是你包庇废我儿子的家伙,还是你派人去废的我儿子,此事,都与你脱不开关系,不管如何,我都要令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猛的抬头,视线扫过坐在主要位置上的六人,吩咐道:“拿上家伙,今日,踏平荆府。”
六人应是,但脸上刺蝎子的男子却突然开口,“家主,荆府势力与我们相当,即便我们倾巢而出,侥幸获胜了,那我们也是伤亡惨重啊。”
邹百林瞪他一眼,“难道我儿子白被废了不成?”
蝎子刺青男子摇摇头,拱手,“不,我的意思是,您要以大局为重啊,毕竟邹欲也没死,我们也没必要就这样搭上大半族人的性命吧?”
砰。
邹百林灵气外露,一把将身旁的桌子拍成了齑粉。
“邹青,你意欲何为?难道要等我儿子死了,才能找他算账吗?”他怒视刺青男子。
跪坐在地上的浓妆妇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尖叫,同时指着邹青怒吼:“我早就发觉你不对劲了,你说,是不是就是你和荆府人串通,特意在我儿身边防御薄弱的时候,派人去废了他的?”
浓妆妇人知道,在像自己的这种大家族中,一个人若是不能修炼灵气,那是多么生不如死的感受,就和一个平民无异,定会常受人冷落、嘲讽。
她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将来要面对的事实,身为母亲的她,就痛苦无比。
邹青一副惶恐样子,拍了拍大腿,“哎呀,夫人,这您可就误会了,我也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您不信,也可以问问在场的长老们啊,我相信他们也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的。”
果然,当浓妆妇人看向主要位置上的其余五位长老时,他们皆是目光闪躲,不敢与自己对视,显然是认同邹青的想法。
这种情况下,浓妆妇人心头大怒,但又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邹百林,而后,再次哭诉:“百林啊,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孩儿啊,他如今出了这种事,你这当家的,不可以不管啊,这仇,必须要报啊。”
邹百林听了邹青的话,这时,没错,他身为家主,身负家主的责任,若是一意孤行,就这么去和荆府的人火拼,胜出的几率无异于同归于尽,然而即便是胜了荆府,那又如何?在死伤惨重的情况下,自己又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可关键的是,今天自己儿子被废,说到底也和荆天龙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若不报了这仇,不管是在族中,还是在江湖上,他的威慑力定会大打折扣。
打,还是不打,面对这两难的选择,他很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