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郦在家祠中跪了两日了,跪得膝盖肿痛,连站都站不起来,她一直在哭,哭得双眼红肿不堪,丫鬟碧丝跪在她身侧劝了一整夜。
“娘子,您就听了夫人的话,对将军服个软吧,将军不舍得娘子吃苦的。”
崔郦抱着碧丝痛哭,直到次日清晨,她才终于被放了出来,打算放下身段去厢房劝齐渊回主屋睡,她还特地打扮了一番,可当她推门而入,却见到李嫣衣衫不整地从卧房跑了出来。
李嫣见到崔郦,神色慌乱,赶紧捂着胸口处的红痕,对崔郦行礼,“嫣儿见过夫人。”她又支支吾吾地道:“是我来的太早了,表哥好像还未起,嫣儿这便先行告退了。”
李嫣正要跑出去,却被崔郦唤了回来,“你站住。”
一大早出现在齐渊的房中,衣衫不整,神色慌乱,唇还有些红肿,难道昨晚她在齐渊的房中过了一夜。
崔郦捏紧拳头,气得发抖。
她一把掰开李嫣的手,直到她见到了李嫣脖颈处的红痕,密密麻麻的,尤为显眼,她顿时脸色苍白,身子一阵阵发冷。
她气得一巴掌打在李嫣的脸上,“你这个贱人,你竟敢勾引我夫君,我要杀了你。”
齐渊睡得迷糊,恍然间听到骂声,惊得从床上坐起身来,见自己赤·裸着身体,想起自己昨夜酒后所为,脑中胀痛不已。
他胡乱将地上的衣衫拾起,穿好衣衫,出了寝屋,李嫣捂着脸,朝他跑了过来,哭着躲在他的身后,“求表哥救嫣儿,夫人要杀我,昨夜之事,都是嫣儿的错,若是嫣儿不来表哥的房中,表哥也不会对嫣儿……”
齐渊将李嫣护在身后。
他先是亲眼目睹崔郦和皇帝相会,之后皇帝又下旨斥责,崔郦和皇帝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而他在崔郦的心里到底又算什么?
他爱慕崔郦,觉得自己能娶到崔郦,是何其幸运,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心都捧给她。
可崔郦是如何对他的,毫不顾及他的感受,仅仅成婚三日,便和皇上,和自己的妹夫不清不楚。
将他这个夫君置于何地。
齐渊怒道:“此事都是我做的,不关嫣儿的事。你有什么气,冲我来便是,不要为难她。”
崔郦气得一拳捶打在齐渊的身上,“我真后悔嫁给了你,是我瞎了眼,早知如此,我……”
齐渊气得捏住了崔郦的手腕,“你便要入宫,嫁给皇上,对不对?你后悔嫁给我,是因为你想入宫,成为皇上的女人。早在崔家你便急不可耐地投入皇上的怀抱,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夫君吗?”
崔郦被齐渊的话呛得哑口无言,她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
齐渊是她自己挑的夫君,她心里也是有他的,而且她本不愿入宫,这才求母亲让崔郦替她出嫁。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和齐渊本应婚后圆满,却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偏偏那日她和皇上在春棠园是齐渊亲眼所见,她反驳不得,更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拉住齐渊的手臂,哭着恳求,“夫君,不是这样的,我从未那样想过……”
齐渊一把甩开崔郦的触碰,气得拉着李嫣离开,“嫣儿,我们走。”
崔郦哪里肯让他们就这样轻易走掉,她擦掉眼泪,追了出去,“齐渊,是你对不起我,你竟和这个贱人睡在一处,你又凭什么说我!”
齐府的下人皆低头窃窃私语,在一旁看主子笑话。
李嫣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却假意相劝,“夫人,你要怪就怪嫣儿,表哥昨晚力气太大,是嫣儿没能推开表哥。”
“啊——你闭嘴!你这个贱人。”崔郦却似发了狂,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同李嫣扭打。
“住手!”
李氏带着一众仆妇围了上来,对李嫣使了眼色,李嫣退到李氏的身后,委屈得只抹泪,“姨母,都是嫣儿的错,是嫣儿情难自抑,这才犯下大错。”她哭着跪在李氏的面前,“求姨母让嫣儿留在表哥身边,嫣儿只求能时时见到表哥,入府为婢,伺候表哥。”
李嫣泪眼汪汪,哭的好不可怜,李氏怜惜不已,她亲自搀扶李嫣起身,“嫣儿别怕,既然渊儿要了你的身子,齐家便一定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