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崔莺只得起身,坐回魏颐的身侧,接过他手里的酒盏,一饮而尽,此前她从未喝过酒,又因心里紧张,被烈酒呛得咳嗽连连,喉咙又辣又痛。
魏颐手执玉壶,将玉盏中的酒再次满上,“据朕所知,皇后曾随姜夫人数次出席京中世家的宴会宴饮,且崔公好酒,皇后得崔公真传,一手酿酒技艺堪比崔公,怎的今日竟只饮了一杯便不胜酒力?皇后今日这般反常当底是何缘故?”
崔莺的脸都白了,她并不知道崔郦会酿酒,难道皇上已经知道她其实并非崔郦。
作者有话说:
崔莺:看陆大人还能嘴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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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出去,杖三十”◎
方才那一眼,崔莺隔着珠帘,并未看清皇帝的五官,又许是喝了酒,她此刻感到有些头晕眼花,她虽并未看清魏颐的相貌,但见他嘴角噙着笑意,好似并未发怒。
他继续将酒满上,示意崔莺继续喝了盏中美酒,杯酒下肚,崔莺已觉得天旋地转,只觉眼前有无数魏颐的影子在眼前晃动,但君命不可违,只得饮尽了盏中美酒。
人也往后倒去。
“朕的皇后果然是醉了。”
魏颐一把将崔莺打横抱起,吹灭了烛火,抱着崔莺往床榻走去。
崔莺吓得身子抖个不停,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她任命般地闭上眼睛,指尖紧紧地掐着掌心,掌心的疼痛不断提醒着她,这是上天为她选的路,她不能反抗,只能认命,悬在脖颈上的这一刀终于要落下,她没有退路,只能义无反顾地迎上去。
突然,一道银光闪过,崔莺睁开眼睛,只见魏颐忽而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皇上。”崔莺大惊失色,脸色惨白如纸,更是吓得呼吸一窒。
难道皇上发现她顶替崔郦入宫,暴怒非常,想要一刀杀了她。
熠文帝残暴荒淫的名声在外,便是拔刀杀人也并不奇怪。
崔莺正在胡思乱想,却被匕首割断玉带,被一把撕开裙袍,裙袍脱落,被随手扔在地上。
崔莺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慌忙往后躲避,她抱膝缩在角落里,终于忍不住吓得哭出声来。
魏颐冷着脸,一把捏住崔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但魏颐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见她那身欺霜赛雪的肌肤甚是扎眼,那雪白玉肌令他那幽深的眸色也越来越冷,“皇后擅舞,有过午不食的习惯,将今夜为坤宁宫准备酒菜的宫女太监全都拖出去,每人杖三十,从今日起,皇后宫中只许用素食,不许见肉食。”
魏颐说完这番话便大步离去,出了坤宁宫,魏颐的脸色黑沉得吓人,周全躬身小心地跟在魏颐的身后,“皇上可是要回养心殿?”
“去玉桂宫。”
坤宁宫十几个宫女太监被禁军拖了出去,外头风雨飘摇,暴雨打落了坤宁宫满园的梨花,落下一地的雪白。
暴雨打在窗棱上,噼啪作响,板子打在人的皮肉之上发出的压抑沉闷的声响,那声声凄厉的叫喊声,实在骇人,崔莺吓得一把抓住被褥将自己盖得严实,她手捂着肚子,疼得的牙关打颤,冷汗从鼻尖滴落,身子抖个不停。
沉香方才见皇上拔出匕首,吓得魂儿都要飞了,皇帝一走,她赶紧上前抱住了崔莺,见崔莺疼得直发抖,急忙问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崔莺咬牙忍着疼,摇了摇头,“无碍,只是肚子有些疼。”
她的月信一向不准,又因此前心中太过紧张焦虑,压力太大的缘故,此番又吓得不轻,觉得小腹处胀痛,感觉一阵温热的潮意,没想到她竟在今夜来了葵水。
从昨夜起,她便没进食,此刻已是十分虚弱,她脸色苍白,疼得冷汗直流,身上仅剩的那件小衣也被汗水浸湿,紧紧地黏在身上。
“奴婢去给娘娘倒盏热茶来。”沉香却发现饭菜连同茶水都被人撤下了,她正打算叫人,却被崔莺阻止,“今日坤宁宫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不可再惊动他人,我不渴。”
沉香心疼崔莺,又见崔莺的衣裙被撕碎,两条如玉藕般的细长手臂裸露在外,她一面哭,一面找件衣裳为崔莺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