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闲的,操心她干嘛?回房!
喻意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灌酒。期间庄烟岚打来电话,说她来送巧克力时,状态隐约看着不太对,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她回说没有。
喻意隐藏情绪的功力没得说,庄烟岚不疑有他,末了只能挂电话。
电影播完,喻意也跟着睡着。懒得洗漱,懒得换衣服,她倒在沙发扶手上,就那么潦草地睡了。
进入十二月,夜凉如水,酒酣耳热的症状逐渐消失,她没被子,身上连条像样的毯子都没有,及踝裙下,十根脚趾紧紧蜷在一起。
楚灵均觉得他就是太善良,睡他自己的就好了,犯得着惦记外头嘛。可他偏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谁让他怎么都闹不明白,她能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会变成那副鬼样子?
思来想去,他还是拉开卧室门,客厅静悄悄的,看来电影已经播映完毕。至于沙发上的人,是横着而非竖着,应该是睡了。
他上前关掉电视,这才去看喻意。
今天降温,她外罩毛衣,搭橄榄绿半裙,裙长至脚踝,皮肤原本就白,冷调的绿更衬出她肤色的剔透。惨白的壁灯光冷泠泠照上去,那双脚更是跟快要融化似的。
他看到她的脚趾紧紧蜷缩在一起,鬼使神差般探手一摸,果然是冰冷的。
啧,放她在这睡一宿,准会感冒。
鉴于上回的经验,楚灵均也不打算把她抱回床上。他在屋子里乱逛,翻了个底朝天,总算在喻意房里找到毯子,回客厅后,他把毯子罩在她身上,主要还是把那两只小脚丫子搬进去。
毯子横截面积不够,堪堪覆到她胸口,他又去摸她的手,倒不算特别冰,抬眼一扫,不由愣住。
一道水痕吸睛,就横在喻意的眼角。
这女人是……哭了?!
要说他是被雷劈了都不为过,当了二十多年发小,他真没见喻意哭过,唯一一次恼他恼得厉害,她也只是红了眼角,他哪见过她掉眼泪啊?
这这这……能从眼眶里滑出来的,是眼泪吧?
楚灵均心下泛起未名的情绪,不自禁伸手去抹。
不对,眼泪还是热的,说明是刚淌的,这女人还能一边睡觉一边哭,而且一声不吭?这什么技能?
他皱了眉,跟眼泪杠上了似的,抹了左眼又去抹右眼,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没想到这眼泪一时半刻止不住,他没辙,不自觉低了声哄她:“告诉我谁欺负你,我帮你黑他电脑成不成……一台不够,那就两台……再不然,武力解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