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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ldo;那家店很有名，要招揽客人大概比较容易。&rdo;狮子男顷刻之间又重新燃起干劲，&ldo;要不你试试快速走过去，很有礼貌地说:&lso;向您推荐一家理发店&rso;?你长得还蛮帅的，这么爽朗地去说没准能行。?他似乎很习惯做这样的事情，要不就是一边在思索通常跟陌生人搭讪所需的手法，一边对我滔滔不绝地提出建议。

我似懂非懂地听着，打算先根据他说的做做看，于是向前迈出脚步。

&ldo;不过……&rdo;我听到狮子男在身后说，&ldo;那么勉强地要找客人到店里，是为了给谁看一看店里一派繁荣的景象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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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成果如何?&rdo;步行走回理发店，看见老妇人正在店里翻杂志。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那本杂志是面向年轻女性的，她大概是为了工作在作研究吧，她打开的都是只刊载女性发型的页面。她说了声&ldo;欢迎回来&rdo;，看她的表情，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回米似的，我把我在繁华地带的商店街上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她。

&ldo;外面还在下雨吗?&rdo;老妇人指了指店里的窗户，厚实的浅褐色窗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ldo;下着呢。&rdo;只要我在，雨就不可能停。

&ldo;那么，成果如何?有愿意后天来的客人吗?&rdo;

&ldo;有一个。&rdo;我竖起一根手指，&ldo;有一个女的大概有点兴趣。地点我也告诉她了，大概会来吧。&rdo;靠着狮子男的建议，我在之后近2个小时的时间里，跟像山一样多的年轻人--或者说像海一样多也行吧，总之就是跟非常多的八作了推销。

&ldo;大概会来……这可不行，一定会来才可以。&rdo;

&ldo;但是你突然要人来剪头发，你不觉得也太难了吗?&rdo;实际上，有好几个年轻人就是这么抗议的。

&ldo;这还需要你想点办法。&rdo;她的表情很认真，看来并非单纯是想把一个难题硬抛给我，自己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ldo;想点办法?&rdo;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于是跟她约好明天上街招揽客人。我竟然跟人类立约，除了惊讶之外我不知作何感想。

过了一会儿，我问她:&ldo;你不怕死吗?&rdo;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妇人热心地读着杂志，忍不住就想问一问她是怎么想的，&ldo;你不是已经察觉到我此行的任务了吗??

老妇人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我说:&ldo;你是来见证我的死亡的吧?&rdo;她依旧是一副恬淡的口吻。

&ldo;我自然是怕死的。&rdo;但她的口气却没透出一丝的恐惧。她摇着头说，&ldo;更让人痛苦的，是身边人的死亡不是?相比之下，我情愿死的是自己。如果死的是自己，也就不会有空去想什么悲不悲伤了吧。所以，最糟的情况是……&rdo;

&ldo;最糟的是?&rdo;

&ldo;死不了。&rdo;她像是拉出一根天线一样地竖起一根手指，&ldo;活得越是长，身边死的人就越多，这是肯定的。&rdo;

&ldo;没错。&rdo;

&ldo;所以，我并不怎么害怕自己的死亡。当然，我很怕疼。我也没什么未尽的心愿了。&rdo;

&ldo;没有了吗?&rdo;

&ldo;或许还有吧，说不定我也已经一起认了。&rdo;她点头&ldo;嗯&rdo;了几声，看上去并不像是在逞强。

我无法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改口问:&ldo;你店里有音响吗?我想听听音乐。&rdo;

老妇人一开始似乎没能明白我的意图，眨了几下眼晴，但很快就站起身来:&ldo;小一点的还是有的，一台收录机，如今也已经算是古董了。&rdo;

&ldo;你想听什么?&rdo;她走到收银台旁一个好像是收音机的机器前，一边插上电源一边回头问我。

只要是音乐，什么都行。&rdo;

&ldo;这种说法最讨厌了。你女朋友没有跟你这么抱怨过吗?&rdo;老妇人板起脸，从身旁的cd盒里翻出几张挑了挑，说:&ldo;那就这张吧，很久以前很热门的哦&rdo;，说着，按下了播放键。

不知将会是怎样的音乐飞出--我怀着让我快要窒息的期待竖起耳朵倾听。

传来的女声沉静而通透，清亮、优美而有力。随着鼓点和贝斯的加入，歌手加入了在地面跳跃着要将歌声传递到天上的跃动感。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那台古老而怀旧的收录机，伸手从侧柜上取下cd盒，想要确认到底是哪个歌手的歌。

&ldo;相当不错吧。是个大器晚成的歌手，在我年轻的时候--大概二三十岁的时候吧，那时候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呢。歌是老歌，可现在依然没有过时。&rdo;

由于我们跟人类对时间的认知有异，我无法分辨新旧，所以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想：&ldo;声音很好。&rdo;

我看向cd盒，封面上是一个妆容素朴的女性微微低着头的模样。虽然并不怎么华丽，但她的侧脸却流露出并不张扬的自信神采。

&ldo;啊!&rdo;我立刻惊叹出声。

&ldo;怎么了?&rdo;老妇人间。

&ldo;我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子。&rdo;我指着照片上的女性说。我记得她的名字叫&ldo;一惠&rdo;，还记得她当时是这么解释自己名字的由来的：&ldo;父母希望能蒙上天惠赐至少一项才能，就取了这个名字。&rdo;

&ldo;你特地去会面的人不是都要死吗?&rdo;老妇人呵呵地轻笑出声，似乎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