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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请问，为什么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却让你那么生气?&rdo;

听了这话，她看了看手表，慌张地回答:&ldo;不好意思，最近发生了一些事……&rdo;她说得很快，眼睛东张西望，&ldo;可能，是我有点被害妄想症吧……我认定荻原先生就是打电话给我的人……&rdo;

&ldo;电话?&rdo;

&ldo;最近总有人打骚扰电话给我，不好意思。&rdo;她点了点头，然后一边看表一边对等着进一步解释的荻原说，&ldo;我必须得走了。&rdo;

看来不像是假装的，我没觉得她是在找借口摆脱我和荻原，而荻原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小心翼翼地问:&ldo;这样的话，明天是星期六，如果方便的话，能碰个面把事情告诉我吗?&rdo;

&ldo;但是……&rdo;她霎时间又慌了，&ldo;我约了人了。&rdo;

&ldo;在那之前，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好，把事情……&rdo;

&ldo;为什么我非得告诉你?&rdo;

没错，她的确没有义务必须向荻原解释清楚这一切。我都觉得不合逻辑。但荻原却说:&ldo;因为我被冤枉了嘛，所以至少应该让我知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rdo;然后又说，&ldo;如果你对我还有所戒备，不愿意跟我单独碰面的话，你也可以带你的朋友一起来，我也会叫上他。&rdo;说着他还指了指我。他的指定突如其来，完全都不跟我知会一声。也罢，反正我正求之不得。

5

第四天，我陪着秋原出席了他同古川朝美的谈话。

&ldo;千叶先生，让你抽空出来真是不好意思。难得的休息日，还让你陪我。&rdo;坐在约好的咖啡馆里，身边的荻原向我致歉道。店外的空地上有一排桌椅，称为&ldo;露天咖啡馆&rdo;，但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并没有开放。

&ldo;没有关系。&rdo;我面无表情地回答，&ldo;倒是荻原你自己，向店里请假没关系吗?&rdo;

&ldo;我拜托过店长了。被她数落了好久，下过算不得什么。&rdo;他笑着回答。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比较较平静，但今天的他还是感觉比平时兴奋一些。不久，古川朝美出现了。

&ldo;我一个人来的。&rdo;她垂着眼坐在我们对面。她穿着一件红褐色外套，看上去比在车站碰到的时候更为纤瘦。

&ldo;我没什么朋友。&rdo;她笑着说。她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满，也没有自暴自弃的样子，而是―派的怡然自得。

一旁的荻原抿着嘴唇，显然是在强忍着不说话。我估计他大概是想问&ldo;你有男朋友吗&rdo;之类的，但他总算还冷静，知道控制自己。

点了三杯奶咖后，古川朝美直接进入了话题:&ldo;大概是―个月前吧，从一个叫芳神建筑的地方有人打电话来。&rdo;她用手指蘸了下杯子边的水滴，在桌上写出&ldo;芳神&rdo;两个汉字。&ldo;从没听说过呢。&rdo;荻原摇头。

&ldo;感觉很差，连自己是谁都不说，就问:&lso;您先生在吗?&rso;然后我就回答:&lso;我是一个人住的。&rso;&rdo;

&ldo;不可以回答!&rdo;我忍不住插嘴。

&ldo;啊?&rdo;两个人一齐看向我。

&ldo;其实我以前听说过这种事情，这是恶意推销。&rdo;说实话，我自己以前就曾在这种恶意推销公司里干过。作为工作的一环--为了调查一个在那种公司工作的男人，我在那里和他一起工作了7天。&ldo;这种人就是为了从你嘴里套情报出来，所以你最好不要跟他多废话。&rdo;

&ldo;果然是这样啊。他没有说他的名字。不过听上去是个比较年轻的男人，说话的样子真让人生气。&rdo;

&ldo;让人生气?&rdo;

&ldo;我说我不想买房子，然后他就说:&lso;什么?你竟然不想买房子?&rso;好像我是个白痴一样，还说，&lso;你知道一直租房子住会有什么结果吗?&rso;我就跟他说:&lso;我可不需要推销。&rso;他还坚持说:&lso;我可不是推销。&rso;&rdo;

&ldo;说到底还不是来推销的。&rdo;荻原像是自己在跟那个打电话的舌战一般，充满激情，&ldo;但是，他们是怎么查到古川小姐的电话号码的呢?&rdo;

&ldo;我也问了。然后他说:&lso;我就是保持前面的区号和局号不变，然后逐一增加数字来拨号1。&rso;他还说，&lso;然后今天，我一共打了一千零九十七个电话才打到你这里的。&rso;&rdo;

&ldo;那他应该不知道古川小姐的住处以及名字吧。&rdo;荻原提高了声音。

&ldo;是的。&rdo;她回答，听声音却一点也不开心，&ldo;那个时候的确是。&rdo;

&ldo;那个时候?&rdo;荻原注意到这个词。我也注意到了。

&ldo;那个人怎么都不肯让我挂电话。我说我很忙，他就问那什么时候方便。&rdo;

&ldo;如果回答说什么时候都不方便的话，他就责问你:&lso;那你说刚才忙是骗人的咯?&rso;&rdo;听我这么说，她显得很震惊:&ldo;你怎么知道?&rdo;

因为在我工作的时候，他们也教过我这个步骤。&ldo;这种工作全都有指导手册的，上面都是对方怎么说这边怎么回答的策略。让对方有罪恶感也是其中一个手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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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日本的电话号码一般由区号加局号加受话人号码组成。

&ldo;的确是这么一种感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