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诸位乡老,请满饮此杯!”
小胡庄胡家大院中,十几个身穿长衫的当地乡绅地主正在举杯欢饮。
作为地主的胡三老爷满脸笑容,正在说着敬酒词。
这位胡三老爷祖上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乾隆年间曾有祖辈做到过户部侍郎的高位,其后多有先辈曾经出任高官,在整个望都县都算得上是豪门望族。
如今清廷虽是已经不在,胡家却依旧显赫。
整个小胡庄大半的田产,都是胡家的产业,周边数个村镇百姓,泰半都以佃租胡家田亩为生。
席间觥筹交错,胡家下人鱼贯而入,将个鸡鸭鱼肉等好菜一股脑儿地端将上来。
胡三老爷举起筷子,向来客邀请道:“来来来,诸位乡老不必客气,请请请!”
于是客人们纷纷动筷,一时间席上欢声笑语不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名来客才略带担忧地道:“胡兄啊,那八路军乃是一群乱兵贼匪,我们让人去堵了他们的路,会不会激怒了他们,找到我们的头上啊?”
胡三老爷满不在乎地笑道:“田兄多虑了,那八路军最是惺惺作态,还说什么自己是人民子弟兵,是为了守护老百姓而战斗。他们既然说自己是为老百姓而战,那我就让泥腿子去堵他们的路,若是八路军因此而恼羞成怒,对那些贱民泥腿子用机枪扫射,那胡某就可以借此大作文章,破了八路军惺惺作态的假面目。”
另外一名宾客赞同道:“没错,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八路军这样虚伪的部队了,都是因为他们,搞得我手底下那些泥腿子越来越不听话,当真是可恨!”
姓田的来客还是担忧:“可是胡兄,人家毕竟是军队啊,咱们胳膊拗不过大腿,要不……还是算了吧?”
胡三老爷顿时大怒:“姓田的,你什么意思?如此胆小怕事,能成什么事?难道等八路军冲过来,把咱们祖祖辈辈攒下来的土地,分给那些泥腿子,你才开心吗?”
“你田家的田产,是大风刮来的,被人给分了也不心疼,可我胡家不一样!我家的田产,是祖祖辈辈一点一点攒下来的,他八路军凭什么分我的田?割我的地?”
田姓客人见胡三爷发怒,态度立刻就软了下来:“胡兄莫生气,在下只是担忧而已。”
胡三老爷这才稍微放缓了语气:“田兄啊,我看你就是太过胆小怕事,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些泥腿子全家老小的命都捏在我手里,他们难道还敢翻天不成?只要咱们手里头有枪,其实什么事情都好说。”
这时候,旁边另外一名乡绅也帮腔道:“胡兄说得对,咱们祖祖辈辈攒下来的田产,凭什么让八路军分给那帮臭泥腿子?连小日子那些禽兽都没分咱们的田产,他们凭什么。”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胡三老爷作为地主乡绅,平时打交道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平头百姓。
今天胡家之所以宾客云集,还是因为胡家打听到了八路军向华北平原进发的情报,邀请了望都县小胡庄附近十几家地主凑到一起,就是想给八路军一个下马威。
“田老兄,不能心慈手软啊,不然咱们的家产就会被分给那些下贱的泥腿子了。”
众人七嘴八舌,很快就让孩有些犹豫的田姓地主坚定了起来。
“对!咱们祖祖辈辈攒下来的产业,怎么能平白无故分给那些泥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