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烟合上日记,然后锁在自己的保险柜里,这本日记,她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写,写过她和秦铮相处的一点一滴,她会把她不敢说的都写在里面。
回到澜城已经五天了,她跟周婶学会做了很多饭菜,下午的时候,她会去接繁希放学,有时候薄寒生不忙的时候也会出现在学校门。
散着步,一起回到盛苑。
她每天都会去医院,看看秦姨和傅老爷子,还有傅长风,傅子砚回来了,傅家的经济复苏,傅老爷子的病情也稳定下来。
但是傅长风还是没有苏醒,身体消瘦的只剩下一副淡薄的骨架一般,呼吸得靠呼吸机来维持,每天傅明烟去看他的时候,都会发现,他身上插得管子,似乎比前一天要多了。
秦白鹭说,“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傅明烟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句话会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抿着唇,“我以为,你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他要是当我是朋友,他会这么一声不吭的这么做。”秦白鹭的声音无法控制的变大但是却带着颤抖,嗓音沙哑,“他现在完全就是靠这样药水吊着,还不知道能撑几天。”
傅明烟轻轻吸了一口气,“他会死吗?”
“快了。”
她冲出去的身影被秦白鹭给拦住,轻而易举的用手臂禁锢了她的挣脱,苍淡的眼镜片下,他眼底带着湛人的讥诮。
“你想去找傅明月,你冷静一点,你去哪里找她,去华城吗?”
秦白鹭有些低嘲的笑着,眼底一贯的温润也像是讽刺一般,“你没看报纸吗?”
傅明烟脸色一白,“看了。”
傅明月早在五天前就出院,随着顾南决一起回到华城,他们的婚礼也照常举行,在前天,傅明月和顾南决的婚礼在华城最名贵的酒店举行,盛极一时。
而傅长风的伤势本来已经有所慢慢的好转,虽然没有苏醒,但是也不知道是那几个小护士换药的时候,嘀咕了几句关于傅明月和顾南决婚礼的事情。
傅长风的病情开始迅速的恶化。
傅明烟一直都知道,昏迷的时候是可以听得见外在的声音,就像她当时昏迷,一直能听得见有人在跟她说,她怀孕了,所以,她一直拼命的要冲破眼前的黑暗。
傅明烟闭了闭眼睛,无力的捏着眉心,对着秦白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现在冷静下来了,秦白鹭松开了她。
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一直来到傅远山的病房。
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站在病房的门口。
傅远山本来知道傅明月杀了傅长风,一时无法接受,应该不是无法接受,而是不敢相信,后来再知道傅氏陷入低谷,所以一时间精神承受不住,而昏迷。
但是后来,他知道顾南决不管外界的舆。论,执意和傅明月完成了婚礼,再加上薄寒生的十亿资金还有傅子砚的归来,他心里舒畅,病情自然就好了不少。
将门从里面打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眉眼精致,但是这张脸却是很平凡,如果他闭上眼睛,那么这张脸只是算得上是清秀,没有薄寒生那般英俊的让人无法忽视,也没有傅长风和秦白鹭那么温润如玉的优雅。
但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仿佛这张脸完全的变了,他的眼底有世界上最迷人的光泽,如同深邃没有星辰的夜空,又如同一池温柔泛着涟漪的湖水,趁着他苍白的脸越发的阴柔。
傅子砚的嗓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姐。”
傅明烟点头,第一次见他,自己所谓的弟弟,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只是淡淡笑着走进去。
坐在病床前,想要缓解尴尬伸手拿过一个苹果,就要打算给傅远山削苹果,抬眸瞥见床头柜上已经放着一个水果盘,上面有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苹果。
傅明烟只好将苹果放在手里,“爷爷。”
“三啊,你也不用天天来,这里有子砚。”
傅明烟摇头,“我只是想来多陪陪爷爷。”
傅远山叹息,“也是,小月去了华城,也不能经常回来,我身边,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
傅明烟看着傅远山明显越发的苍老了,眼神闪了闪,他养了傅长风这么多年,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感情,若是这样,怎么会把傅氏交给他。
在傅远山的病房呆了一会儿,老爷子要午休的时候傅明烟才离开,走出病房,傅子砚跟在她身后,合上病房的门。
走廊里,傅子砚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姐,妈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