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银时,没有说话。
&ldo;土方君,你就没有想过吗?如果有一天我曾经的身份暴露的话,面对幕府和攘夷志士的双重压力,你该怎么做呢?&rdo;银时觉得自己不像是来告别的,因为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去,宛若诀别。
&ldo;总会有办法的。再说,你现在不就是个废材天然卷吗。&rdo;男人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不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选择。
&ldo;你带领真选组走上这条血腥大道,会后悔吗?若是在未来,能生活在更好的,更和平的时代,这样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还会选择回来吗?&rdo;银时问的这件事,对如今的他来说,十分重要。
&ldo;不会。&rdo;这是两个问题的答案。
&ldo;哪怕噩梦缠身?&rdo;
&ldo;嗯。&rdo;
&ldo;哪怕前途未卜?&rdo;
&ldo;是。&rdo;
&ldo;就算情非得已?&rdo;
&ldo;成为了人的恶鬼,还会再一次堕落成魔吗?&rdo;
&ldo;可那恶鬼,若不曾为人呢?&rdo;
银时看着土方:&ldo;土方君,有一点你错了。白夜叉不是坂田银时,但坂田银时却随时能成为白夜叉。&rdo;
&ldo;那又如何。&rdo;男人将手放到了银时的后颈上,&ldo;怎么还这么凉?&rdo;
是啊!那又如何呢?
&ldo;我要稍微离开江户一段时间了。&rdo;银时一句话便直奔主题,&ldo;所以我今天去见了假发。&rdo;
&ldo;所以才会在这种时间来见我。&rdo;男人绕到银时身后,扯开他身上的被子。银时的体温没有升高,反倒是把温热的被子也带的有些冰冷。男人在银时身后坐下,将人揽到怀里,抱了个满怀。
&ldo;嗯。&rdo;难得的,银时没有挣扎。
&ldo;什么时候回来?这你总要给我说一个准确的时间吧。&rdo;男人将自己的下巴搭在银时的肩上。
&ldo;不知道啊……&rdo;不然,就不用来道别了。银时闭上眼,感受着来自身后那人的温度。冰冷麻木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
&ldo;……明早吗?&rdo;男人无意识地收了收环住银时的手臂,把人紧紧地箍在自己怀里。
&ldo;不。在待一会就走。&rdo;银时闭上眼,&ldo;可不能等假发缓过劲来。&rdo;
&ldo;那你就忍心,让我就这样看着你走?果然是个混蛋。&rdo;男人暗暗咬牙,&ldo;你要干什么?&rdo;
银时睁开眼,抬手抓住男人环着自己的手,一点点地掰开,从男人怀里挣脱。他起身走到门边,将门一拉。
雪还在下。没有风,也依旧很冷。
银时走了出去,到了庭院里,仰头看了看从天而降的雪。红色的围巾,在一片银白的庭院里,很是显眼。
男人就那样看着他,一动不动。
&ldo;呐,土方君,如果我消失了,就不要找了。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回来,不能的话……&rdo;银时回头,露出侧脸,对着男人轻笑,&ldo;十八层地狱,我等你来,一起下油锅。&rdo;
男人看到了,雪野里染血的银白色的夜叉,猩红色的瞳孔里映着尸山血海,一场大火燃烧了一切。
可那笑容,绝美如樱海。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挽留的话来……
&ldo;再见。&rdo;银时回头,背对着男人抬手,算作道别。他向着庭院的围墙走去。翻墙进来的,当然要翻墙出去。
从此之后,土方的桌上,多了一个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