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秦微兰呆坐在床上。
一时间她竟分不清他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喝傻了。
这秋闱第一人,不会被这一场酒喝得断了前程吧?
她虽然担心,但陆淮毕竟喝醉了,她不敢去开门,只能隔着窗户叫景元和景思把人送回去。
秦微兰附耳听着外头的动静,直到隔壁的门关上,她才松了口气。
——
次日,秦微兰担心陆淮昨夜喝多了,早起会头疼,便特意起了个大早,正要叫阿夏熬个醒酒汤给他送去,余光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转过头,陆淮竟然已经走到门口了。
“淮哥儿。”
陆淮脚下步子微微一顿,依旧往前走去,不见了人影。
阿春阿夏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
这院子就这么大,昨晚上陆淮的所作所为……她们也都是听在耳中的,觉得难为情也是正常。
秦微兰也摇了摇头,想着陆淮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不会回来,便叫阿夏直接做饭。
那厢,陆淮骑着马却没去镇上,而是上了山,往山顶走去,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才翻身下马。
景元景思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不敢靠近。
“哎,公子怎么突然来这儿啊?咱们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儿吧?”景思年纪稍小一点,性子比较活泼,“还有啊,刚才连夫人都没叫住公子,真是少见啊!”
景元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前头身穿黑衣的青年,同样压低声音道:“公子的心思,不要揣测。”
景思低低笑了一声:“嘿嘿,不问公子我也知道,公子是因为昨晚的事,不好意思吧?”
景元扶了扶额,咬着牙道:“你少说两句吧!”
没见公子都已经往这边看了吗!
那眼刀子,像是要把人直接戳死似的!
他可不想给这口无遮掩的臭小子陪葬!
景思正欲再次开口,却不经意间与陆淮的目光对上,顿时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说了。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鹰啸突然响起。
主仆三人齐齐抬头,看向头顶天空。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也总是灰蒙蒙的,不过今天的天倒不错,碧蓝如洗,连朵白云都没有,一只海东青在头顶盘旋着。
陆淮抬起手臂,海东青便乖乖降落。
将纸条取出,陆淮又手臂一抬,海东青重新展翅飞向天空。
纸条上只写着三个小字:“人到了。”
陆淮眼神微暗,将纸团收进袖中。
好戏……就要开始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到山崖边站定。
此处风大,吹得衣裾纷飞,猎猎作响,可他岿然不动,独自迎风而立。
——
那厢,秦微兰将这几日绣的帕子收拾了出来,叫阿春阿夏套上马车,准备去镇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