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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正文28那时候的他

林致不是不气闷的，怎么都想不通钟闵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这么多年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做起事来仍是半点口风都不给他透。坐在椅子扶手上，蹭手里的火机玩，火苗子腾出来又吸进去，乐此不疲。管家在门口说：&ldo;少爷，有客人。&rdo;

竟然直接就把人带到书房了！将手中火机扔到桌子上，势头止不住，滑到桌子边，掉下去，又是闷头一声响。往门口一看，嘴上却挂起笑容，&ldo;稀客！&rdo;

战凯旋朝他扬扬下巴，三寸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不大，步子优雅，但每一步都是走实了的，往会客沙发一坐，从脚背至短裙下，一双腿让人恨不得眼生蒺藜，抓上去才好。

林致盯着她的脚，问：&ldo;你穿几号鞋？&rdo;

&ldo;问这个做什么？&rdo;

&ldo;看上去很小。偏偏是这么小的脚，踩着人梯上，一脚下去，往往踏碎天灵盖。&rdo;

凯旋的眼光打出来，被长睫毛一盖，往林致的方向生出斜下角，&ldo;你想试试？&rdo;

林致竖起两只手掌，&ldo;饶过饶过，不过说说而已。&rdo;又说，&ldo;找我做什么？难得你亲自来，有什么事让……&rdo;

&ldo;帮我个忙。&rdo;

林致被斩断话头，像是没听清，&ldo;什么？&rdo;

&ldo;找个机会，让我见她！&rdo;

林致听糊涂了，&ldo;见谁？&rdo;书房里有一座落地钟，是有一百多年的旧东西了，机括仍然在走，时间就从那长长的摆动的弧形里一点点溜走，至今已数不清有多少了，&ldo;当啷‐‐当啷&rdo;。林致面上失色，&ldo;章一？&rdo;

凯旋说：&ldo;还以为你已笨到姥姥家。&rdo;

林致拒绝，&ldo;不行！这个忙我不能帮。你想见她，轻巧得很，何必到我这来绕弯路？&rdo;

凯旋脸上看不出什么，&ldo;那孩子自从出了事，已被他保护得滴水不漏。&rdo;

&ldo;那就更不行了。&rdo;

&ldo;没得商量？&rdo;

&ldo;没得商量。&rdo;

&ldo;那好，我马上安排菱心出国，你这辈子再别想要纠缠她。&rdo;

林致气结：&ldo;你……&rdo;这女人，跟钟闵是两孤星，简直天生一对！菱心是他想娶的女孩，生在谁家不好，偏偏是她战家！命脉都被人拿住了，还有什么办法，只有妥协，&ldo;好，好。&rdo;

凯旋站起身，&ldo;你尽快，我时间不多。&rdo;手袋一直挂在肘腕上，身子重心也是前倾的，早就预备了要走。

林致赶紧叫住她，&ldo;我是有条件的。&rdo;

凯旋居高临下，&ldo;什么条件？&rdo;

林致被她临得浑身不自在，&ldo;你先坐下来。&rdo;什么话，说走就走，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德性！

凯旋又坐下，&ldo;说吧。&rdo;

林致稍稍斟酌了一下，说：&ldo;一直以来，你都是目中无人的，别误会，这不是贬义。我的意思是……是一般人入不了你的层面，你一人在高处，看到的都是云海诡谲……&rdo;

凯旋眉头拧起来。

&ldo;其它全当未入眼。为什么只有这一次这么在意……我以为会跟往常一样不屑的。&rdo;

&ldo;你说了半天，无非想问我为什么跟那孩子过不去是吧。&rdo;

林致嗫嚅，&ldo;也不是。&rdo;

凯旋见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带点笑意，&ldo;也许你不信。我是这世上最怕输的人，而这一次，恰好是最输不起的。&rdo;

林致想到钟闵待章一的程度，不说话了。

&ldo;还没说你的条件。&rdo;

林致说，&ldo;本来是想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分隔这么多年。但现在，我不想知道了。两个同是最不单纯的人，准是为某个可笑理由。&rdo;

&ldo;我不能保证能把章一带出来，但我会尽力。只是，到时千万别为难她，不然钟那边，我会很难做。&rdo;

凯旋微笑，&ldo;放心。礼仪我自小做得无可挑剔。&rdo;

章一自然想不到，这世上与钟闵最相配的，另有其人，此刻还软软窝在他怀里。方才扳着指头算过了，还有几天她就满十六岁了。十六岁意味着什么？有身份证了，享有更多公民权了，换言之，她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