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圣稷拍过宗教题材,不是柳临渊这种,而是纯粹抵触宗教的那种文艺片,就是柳千言说的那种半现实题材的作品。那部作品拍的非常辛苦,有多少宗教人士阻拦就不说了,关键是拍完没机会公映,都是点映的,就这样还差点引起械斗。
柳临渊听他说到一半,想起了朴保剑对她说的那些话,给安圣稷解释,作品没有诋毁谁的意思,商业片也不会诋毁谁。她说到一半安圣稷就打断了,因为他发现柳临渊没听懂,关键是,她是真的不了解内情。
&ldo;我不是说文|鲜明的教徒会对你做什么,搞不好他们还会为这部电影增加票房,你拍的是他们弥赛亚的故事,还把他描述的很好。是你这个作品,会引起别的教派的矛盾。&rdo;
&ldo;你既然写文|鲜明,那你应该知道,他的教派现在有很多相似的存在。有些人是以他和文先生都是弥赛亚传教,有些人则是打着自己才是唯一的弥赛亚的名义,这种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而且很激进。&rdo;
&ldo;作品上映很可能会造成这部分人的反弹,别小看这些人对教众的控制,他们会做什么你根本想不出来。我们之前去光州点映的时候,有人在会场放火,要不是发现的早,你都能参加我的丧礼了。&rdo;
安圣稷看柳临渊怪异的表情以为她不相信,认真道&ldo;你可能太年轻,没有经历过最疯狂的时候,你爷爷应该知道的,文先生在国内最鼎盛时,国会都要往后退,整个国家都是他的都不夸张。&rdo;
&ldo;现在虽然大环境好了很多,但他传下来的那些教义还在,那些以他的名字活动的人也还在。一旦你的作品上映,很可能给了他们另一种宣传的方法。这种宣传对其他教派来说会很讨厌,宗教之间的争端是不会管有没有普通人这回事,不信教的都是恶魔,信仰其他的主更是要直接下地狱的。&rdo;
&ldo;他们口中的下地狱是真的敢杀人的,而且每次都是很疯狂的方法,什么炸|弹警告还是小事。就怕碰到真的疯子,在首映礼或者路演的时候,当着媒体的面自|焚,到时候不管作品怎么样,你导演的生涯就被毁了。&rdo;
表情怪异的柳临渊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觉得安圣稷说的有点太魔幻了,现在又不是九十年代。但是想想疑似脑子有坑的朴保剑,又不是那么确定真的不可能发生安圣稷说的那些事情。
可是宗教争端这种事往大了说当然什么都有可能,往小了说也就那点事情。柳临渊听安圣稷的话有点不太对劲,试探着问他&ldo;前辈的意思是,不建议我拍?&rdo;对角色不感兴趣她能接受,直接否定剧本?过分了吧。
&ldo;不,我很赞同你拍这部作品,只是你可以换个角度。&rdo;安圣稷摩擦着剧本的封面&ldo;你这个本子的核心只有很少的人能看懂,你想要传达的关于宗教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人类骗局,整个韩国能看懂的也只有很少一部分。&rdo;
&ldo;这部分人太少了,少到即使像我,像柳千言,我们也帮不到你太多的忙。这让你的作品很容易会被人误解为是在宣传宗教,弄不好就成了文|鲜明的人物宣传片了,那和你作品表达的本意完全相反。&rdo;
&ldo;到时候,你再。。。&rdo;
柳临渊慢慢的举起手示意有话要说,安圣稷顿了下,严肃的表情缓和了点,让举手要求说话的小朋友先说。小朋友非常犹豫的说,她没想那么多。
&ldo;虽然我确实想要表达点东西,但是没有到宗教是人类骗局那么大的格局,关键是这部作品应该也没那么大的影响力。&rdo;柳临渊对于前辈的&lso;赞誉&rso;有些承担不起,有点像自己随便写了个&lso;夕阳西下&rso;结果被人解读成&lso;国家药丸&rso;的迥然。
不过对安圣稷把她的作品拔高到那么深层的表达还是很高兴的,但该说的还是得说&ldo;我之所以想拍这部片子,就单纯的想要探讨文先生成功这件事,有多少是命运使然,有多少是可以复制的共性。&rdo;
&ldo;选择宗教做切入点,一方面是文先生是靠宗教起家的,另一方面是我们国家在宗教这个产业链上有惊人的产值。我想把被很多人有意无意忽视的这部分表现在大众面前,所以这才会是个商业片。&rdo;
&ldo;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关注过,迷信这件事是可以商业化的,而且是个永远不会衰败的产业。只要人类社会还存在,只要生死还是大事,只要我们有解决不了的麻烦,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那宗教就永远存在。&rdo;
&ldo;商业片的重点是让观众看得进去,我选了一个我认为还不错的切入点,就是为了让不关注的人关注,让他们看看他们三不五时给出去的募捐也好,布施也罢,那些钱是能干很多事情的。&rdo;
&ldo;宗教求到最后还是求己,信仰信到最后还是信人。我想表达的,是人得靠自己。文先生不就是靠一己之力成为了文先生,真正的草根逆袭,没有任何背景,他的背景是神。&rdo;
柳临渊对安圣稷笑道&ldo;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弥赛亚,有的只是文贤敏。所以,这是一部非常单纯的商业片。&rdo;以为自己解释的非常明白的柳临渊,却听到安圣稷更奇怪的问题。
&ldo;你厌世?&rdo;
&ldo;。。。啊?&rdo;
&ldo;我是说,你讨厌这个世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