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叫醒,才发现自己竟靠着他肩头睡着了——当然叫的不是她名字,而是“喂”。
那时候雨已经停了。
沈睛说要回家了,男人没吭声。
她拿了书包和校服外套,一路没回过头。
直到走到单元楼下,她内心纠结一通,赌上所有希望回头。
不远处的路灯下,男人的影子被拉得瘦长,依旧插兜站着,与她遥遥相望。
知道他一路都在,沈睛激动地跑上去,语气里满是期待:“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风又吹起来了,吹得她一颗心悬在半空荡呀荡。
“没有下次。”男人的声音,清冷如夜风。
她一颗少女心从半空掉下来,摔得粉碎。
“好吧。”她颓然转身,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忽的,后衣领被人拽住。
以为他改主意了,却听见凉凉淡淡的声音响在头顶:“衣服还我。”
……
“想什么呢?”历柏衍轻拍了两下沈睛的后腰,让她回神,“还不把我的奖励端来?”
沈睛猛地从回忆里惊醒,懵了一瞬,赶忙去吧台边端鸡尾酒。
章杉和其他朋友们在讨论宁则远和历柏衍刚刚那一场娱乐局比赛,说说笑笑,热闹得很。
沈睛耳边却还在回荡那晚的风声、雨声还有男人如山泉般清冽的嗓音。
蓦地对上历柏衍探究的目光,她强迫自己从回忆里跳出来。
“恭喜。”她微笑着,将手里的酒递过去。
历柏衍接过来打量了两眼,“看起来还不错。”
至少颜色还算正常。
“一口闷哦,”章杉强调道,“这可是一开始就讲好的规矩。”
历柏衍勾了勾唇,不过一杯鸡尾酒而已,一口干又没什么难的。
直到全喝下去,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味道有些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好喝吗?”沈睛眸子里闪着期待。
他抿了下唇,“好喝,全世界最好喝的鸡尾酒。”
章杉才不信,笑他们是情人眼里出鸡尾酒,又吆喝着让其他人陪她去玩儿游戏机了。
宁则远跟在人群最尾离场,看起来并没什么异常,只是眸底黯然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