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挑修长的背影映在沈睛亮澄澄的眸子里,又带她回到了当年那个夜里。
那晚她下了晚自习,在必经的巷子里遇上刚分手的前男友。
一再拒绝下,前男友还对她动手动脚,她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逃。
就在绝望快要席卷她时,他出现了,成为她唯一的救星。
那晚,他的这件白衬衣外还套了件黑色连帽外套,兜帽扣在棒球帽上,将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昏黄路灯下,沈睛缩在墙角,哭得不能自已,等情绪缓过来,前男友已经被揍趴,静静躺在一旁。
他转身离开,阴沉没有温度的声音甩在身后:“以后找男人把眼睛擦亮。”
那晚,她捡到这颗纽扣,一直期望能再见到他。
那晚,她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没回过神来。
那晚,她坐在床头守着纽扣,月亮也陪她一起失眠。
现在,她等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却完全不记得她,不认得她,不喜欢她。
……
历柏衍低头正理着袖扣,腰间蓦地被人圈住,温软的胸和侧脸贴在他背上。
“软骨病又犯了?”他蹙眉去抓她的手,语气里泛起森冷凉意:“放开。”
“就抱一会儿。”
沈睛央求着,声音又细又软,还带有一点哭腔和鼻音。
他手上一顿,明明记忆里完全找不到沈睛的存在,听见这声央求的瞬间,牙根都软了。
“历柏衍,你怎么能忘了我?你爱了我十二年,怎么能说忘就忘?”
“你快记起来,好不好?”
……
沈睛后来独自在卧室哭着睡着,谁知却在半夜被雷电吓醒。
她趿着拖鞋去找历柏衍,在黑压压的客厅,望见他竟在沙发上垂首坐着。
闪电劈下,照亮他沉郁低垂的眉眼。
沈睛端起热水壶往杯子里倒水,轻声问道:“你没睡?还是也被吵醒了?”
历柏衍听见动静抬起头,眸里情绪慌乱:“有钱吗?可不可以先借我一些?”
沈睛眨了眨眼:“你要钱做什么?”
“明天是还债的日子,我还没凑够钱,我怕他们找到医院,我妈还在那儿……”
沈睛愣了,不知道历柏衍在说什么,但从未见他这样慌张无措和焦虑过。
“第五医院离这儿有多远?”历柏衍突然又问道。
“没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