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珍珍,啊,对&iddot;&iddot;&iddot;还好,不是很忙&iddot;&iddot;&iddot;哦,好,那我去给你汇款?&iddot;&iddot;&iddot;你肯定能行,我相信你&iddot;&iddot;&iddot;你去忙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rdo;每周六晚上在村里小卖部的电话联络,方依依突然找不到话说了,她唯一能主动向朱真珍提的就是汇款二字,像&ldo;我很想你&rdo;、&ldo;回来看看我吧&rdo;这些字眼全部堵在了嗓子里,吐不出、咽不下,把新鲜空气也堵在了心房外,弄得一颗心渐渐失去跳动的分寸。
&ldo;珍珍,你怎么回来了?&rdo;方依依照常打理好手头上的业务,买了朱真珍爱吃的菜品回家,虽然人不在,她一天三顿也按着朱真珍的喜好来,就好像人还陪在她身边一样,&ldo;站在屋外干什么?钥匙没带在身上?&rdo;
朱真珍紧咬着下唇,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突然火山爆发似的大力把人推进了屋门,&ldo;哐唧&rdo;一声把门踢上,不顾方依依手里的东西四下零落滚动,把她死死按在怀里,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全部消失殆尽。朱真珍既生气更害怕地疯狂咬着方依依,没错,是咬,口口下去不忘力道,似要把方依依拆骨入腹,好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方依依四下挣扎着,她从来没有见过朱真珍这个样子,好像她的哭喊身上这个人完全听不到一样,手□□缠间,她把桌上的搪瓷缸刮到了地上,&ldo;硁硁&rdo;两声终于传进了朱真珍的耳朵里,把她砸醒了。
&ldo;你是不是不要我了?&rdo;朱真珍红着眼捧着方依依的脑袋,把两人分开了一寸的距离,&ldo;他们说你要结婚了。你怎么可以结婚?那我算什么?我不会放你走的,别以为你有钱了就可以把我丢掉,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你也别想!&rdo;
朱真珍说着说着就仰面大哭了起来,抱着方依依不撒手:&ldo;你个混蛋,不要糟糠之妻,没良心的,赚了钱就变了心,我的命好苦啊,你就仗着我也是个女的,都不会有人给我做主,欺负我&rdo;
&ldo;谁说我要结婚了?&rdo;方依依一头雾水地给她后背顺着气,生怕她就哭抽了。
&ldo;还敢唬我!&rdo;朱真珍打横把人抱进房间,扔在床上就俯身压了上去,&ldo;成了我的人,还想结婚?哼,做梦!&rdo;她口里威胁着,手指灵活地把方依依的衣服撕扯了下来。
方依依爱她,她不喜欢朱真珍这个样子,两人的第一次欢爱为什么要这么粗暴?她拒绝。&ldo;珍珍,我疼。&rdo;她是真的疼,在这之前,她们的亲昵仅限于赤身裸体的深吻,那个年月,谁也不懂女孩子之间的欢爱是怎么一回事,现下朱真珍凭着一腔怒火在方依依身上游走,手上轻重尽失。
&ldo;珍珍,你轻些好不好?我疼&rdo;方依依的声音都因疼痛而变了调。其实朱真珍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她看着刚刚自己落在方依依身上的咬痕眼里精光大闪。给她全身都留下印记,她就是自己的了。朱真珍这样想着,嘴巴和手指也就跟着脑子活动了,她又是咬,又是舔,又是捏,又是揉,等到方依依的呼痛声唤回她的心智时,方依依全身上下已经满是红印、红痕,衬上方依依白皙的肌肤,宛若一块玲珑剔透的红豆糕,惹人垂涎三尺。
朱真珍像只小鸡一样一下一下啄着方依依的嘴唇,宣告主权:&ldo;你是我的,你是我的。&rdo;她把自己当成八爪鱼要死要活地缠着方依依的手脚,&ldo;我就留在你身边盯着你,看谁还敢打你的主意。&rdo;
方依依扬起手拍了一下她的脑门,怒吼着:&ldo;你疯了,赶紧回去给我念书!&rdo;
&ldo;我不!&rdo;朱真珍不满地摸了摸脑门,&ldo;你都不要我了,我还念书干嘛。&rdo;
&ldo;我怎么会不要你?&rdo;方依依抿了下嘴唇,把头扭到一边,&ldo;倒是你,你走的那样远,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rdo;后面这句话她几乎发不出声音,方依依把手反盖在眼睛上,遮住一帘晶莹。
&ldo;那你说,村里那几个男的是怎么回事?&rdo;朱真珍离她极近,所有的话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她明白方依依的担忧。两个人长时间未能守在一起,够不着的思念、来不及的呵护和真心实意的喜欢,极易引发没自信的猜疑、不坦率的别扭和自以为是的成全。算了,先不管她这个笨蛋脑里的豆渣,把这股子醋味消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方依依失笑:&ldo;什么男的?还好几个?我怎么不知道?&rdo;饶是方依依日常嗜酸,这会儿也被满室的醋味好生熏了一下,她主动抱住朱真珍,两眼眨呀眨的,长睫毛都快蹭到了朱真珍脸上,&ldo;你住在我的心里,平日里就老跳个没完,我要真的和什么人碰在一起,你还不得直接从我的心里蹦出来呀。&rdo;朱真珍这样的紧张让她的心晃晃悠悠又落到了实处。
朱真珍咬了一下她的嘴巴:&ldo;算你识趣。&rdo;她抬起头注视着方依依,余光扫到她颚下斑斑点点的红记,干咳了一声,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ldo;疼不疼?&rdo;
&ldo;你属狗的呀?瞧你干的好事。&rdo;方依依挺了挺身子,在朱真珍的蝴蝶骨间揪了一把。
两个人对望着,突然全都&ldo;噗嗤&rdo;一下笑出声来。还能吵架,还能打闹,这不就是她们一直以来的生活状态吗?时间和距离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沉淀下来,真挚的感情越熬越醇。一叶障目的时刻固然有,但更多的是夜深人静时探身望着窗外的明月,想着隔在远远山的那个人,对明天又多了份坚定。爱在心田,拼搏有念。
&ldo;说真的,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应该还没到时候吧。&rdo;方依依趁朱真珍还在发笑,翻身把人扑倒,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朱真珍摸着她又清减了不少的脸,心疼地说:&ldo;依依,我想你了。&rdo;
方依依的肩头垮了一下,她把头埋进朱真珍脑袋旁的枕头里,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ldo;珍珍,我也好想你。&rdo;
&ldo;那我不走了,就待在你身边,好不好?&rdo;朱真珍扒着方依依的脖子,也在给人下咒,&ldo;一直没告诉你,我早就转专业了,现在会计证书已经到手,以后我和你一起做生意。&rdo;
方依依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ldo;你文学功底那么好,不是说以后想当作家的吗?&rdo;
&ldo;我是要坐家呀,坐在咱家算账,这感觉多棒啊,就是不知道方老板肯不肯给我一个工作机会呢?&rdo;朱真珍故意嘟起嘴巴装委屈,&ldo;方老板要我做什么都行,只求给口饭吃。&rdo;
&ldo;你知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rdo;方依依抚摸着她的头发,不无惋惜地说着。
&ldo;拥有了你,其他的我还需要在乎吗?你就是我的全部。&rdo;朱真珍拉过她的手背又啄了一口。失去你,我还怎么坐家?作家是很好,但是坐家更好。
朱真珍一拍脑袋,突然反应过来:&ldo;我刚才是打算做什么来着?&rdo;讨论这个好像不是首要任务吧。
&ldo;我&iddot;&iddot;&iddot;我怎么知道。&rdo;方依依瞅着她眼底的jian笑,羞红了脸一把抓过枕巾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