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茬,刘据便也笑了起来,故意保持那副不太聪明的样子道:
“公孙中郎,我自然是愿意相信你的,可是此事我也不敢擅作主张,否则恐怕遭父皇训斥,母后和舅父得知也要怪罪,除非……”
“除非什么?”
听了前半句,公孙敬声还以为没戏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结果忽然又听到峰回路转“除非”二字,当即又提起精神来,眼巴巴的望向刘据。
“除非你能给我写一个字据。”
刘据作势想了想,又道,“如此日后若真出了什么岔子,我就可以拿出字据向他们解释清楚,自然就能少挨几句骂了。”
“这……”
公孙敬声闻言立刻犹豫了起来。
字据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立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被旁人挟制攻讦的利器。
他虽然也才二十多岁,但已在官场混迹了数年,加之掺和着奴婢生意,见过的人和经过的事也比一般人多,自然不会轻易去做这种事。
“看来公孙中郎心里对此事也没什么底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刘据也不催促,只是摇了摇头作势要走。
“且慢!”
公孙敬声却又赶忙拉住了他。
他早听人说汉军每次出征,稍微一动唤就是数以万万记的钱财拨动,这里面油水大到惊天动地,随便那么划拉一把,就能抵得上他苦心折腾许多年的利润。
只可惜他生不逢时,那时年纪尚小,没能赶上此前与匈奴的战事。
而自六年前漠北之战之后,匈奴便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后来霍去病又病逝,天子便也没再发动一场战争。
如今好不容易赶上一次,他又怎舍得轻易放弃?
而且,如果是刘据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只要他把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那么这个字据便没有任何作用,等回来之后再把字据要回来毁掉便是。
难道刘据还能将他卖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