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杨逸凡关掉了台灯,怀抱心事沉入黑暗中。
我离开卧室,手里仍旧捏着那张红桃3。
经过走廊之时,我猛然回头,感觉似乎有人在窥视我,就在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挂着一幅画,画里是一个侧脸掩面的老人。
我走到那幅画前面,凝视着画中之人。
就在我伸手想要触摸的瞬间,那个老人竟然倏地转过头,双手从画中伸了出来,一把将我推倒。
我惊叫一声,脚下突然变成虚无的空间,整条走廊也剧烈扭动起来。
我身体失重,极速坠落而下,那双推倒我的双手竟也跟了过来,像两条锲而不舍的蛇,就在它们要掐住我脖颈的瞬间,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naoi坐在我身边,见我醒了,立刻问道:“王老师,你醒了?”
我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脖颈,仿佛那双手从梦里跟进了现实,而我仍旧沉溺在那种坠落和被扼杀的恐惧中。
我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回到了被那些奇形怪状的梦境吓醒的日子里。
naoi也意识到了这并不是一次愉快的潜梦,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问道:“王老师,你还好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坐起身,摘掉脑电波同步扫描仪:“我还好。”
naoi递给我一杯特制的功能饮料。
咕嘟咕嘟,我喝完了一杯,又要了第二杯第三杯。
虽然每次潜梦都会耗费大量精力,但这一次似乎尤为严重,我感觉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不管怎么喝,都无法补充消耗的精力。
naoi追问道:“王老师,你真的还好吗?”
我点点头,问道:“我睡了多久?”
naoi看了看计时器:“从你服药躺下到醒来一共是21分钟16秒,还没有到你设定的唤醒时间。”
我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我是自主醒来了。”
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杨逸凡,我知道,他的梦境还在继续。
我抬起他的左臂,挽起袖子,看到了一道已经愈合结疤的十字花割痕。
当时,李毓珍向我说起过,杨逸凡确实出现了自残的举动。
或许,他并不是自残,他只是想要通过这道割痕分辨现实和梦境而已。
他在试图自救!
naoi指着杨逸凡手腕上的瘀痕,说:“看来他老婆对他也好不到哪儿去,都开始动用手铐了。”
我摇摇头,说:“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真的被送到精神病院,恐怕就不是手铐那么简单了。”
naoi没说话。
我靠在一边休息了五分钟,才打开房门。李毓珍见我出来了,急忙起身问道:“王老师,老杨的情况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