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碎渣眼睛一亮,当即凑得更近了。
“马什先生,我我只是听说啊,老好人党的那位中坚派谢尔顿先生原来是老党魁伯·谢特先生拉出打靶的。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马什反问。
见状,碎渣畏惧的缩了缩脑袋,没有搭话,只小眼睛不自觉的撇了撇自己身前还剩半篓子潮汐猎人触手,又望了眼其他孩子身前的篓子。
这小心思马什能不懂?!也不嫌脏,干脆搂住了碎渣脖子,阴搓搓的笑了起来。
“碎渣,你小子占我便宜也占了好几年了罢”
“是。”被揽住的碎渣垂着脑袋,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要不是您平时对我宽容,我早就饿死在外面的大垃圾场里了。”
“很好,你是个知道报恩的好孩子,我问你,你确认你的小道消息准确吗?”
“确认!确认不不确认。”碎渣先是激动的叫唤起来,接着语气渐弱,最后干脆缩着脑袋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模样,马什已然懂了。
他是土生土长的漂泊终地人,这群小拾荒佬什么尿性他太清楚了。
这些家伙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妓女的意外产物,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被无力抚养的妓女们丢弃,在垃圾堆里靠着吃垃圾艰难长大,再往后,男性会加入帮派成为打手或被明目张胆的异教吸纳,女性则重复她们母亲的老路。
可即便如此,这些孩子里也会有极小的概率诞生异类,眼前的这个碎渣,就是异类。
他很聪明,填饱肚子的同时会到处偷听别人闲聊,当然很大一部分是从妓女那里,然后他会默默记下这些压根与他无关的小道消息,最终传播给需要的人换取利益。
所以说,这群孩子的小道消息得反着听,一旦他们言之凿凿,那大概率是有人利用他们的嘴在搞事,可一旦他们犹犹豫豫,那这事儿就得值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念及此处,马什渐渐将整件事勾勒出了一个大概形状。
中坚派谢尔顿大概就是老党魁伯·谢特拉出打靶的,目的很多,可能是巩固权利,可能是政治迫害;
不过,这位谢尔顿先生貌似并不甘于靶子命运,还想挣扎挣扎。
换位思考,马什觉得自己如果站在他的角度,假戏真做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要假戏真做,那悄无声息拉拢一批人,在伯·谢特看不见的地方操控一下选票,就成了可以尝试的操作,顺带如果能把噤默教派这种毒瘤拉下来搅混水就更好了。
这位谢尔顿先生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了,不过这也正常,站在悬崖边的人往往最疯狂不过了。
至于战场外面看戏的自己,倒霉的被这不明aoe给扫到了。
大致想通了其中关节,马什咧嘴一笑,歪着脑袋凑到碎渣脸前,黝黑的眸子散发着摄人幽光,低声道;
“我亲爱的碎渣,今天我真帮不了你了,但你要是能搞到我们尊敬的斐布先生家的住址,我或许可以帮你们和他聊聊,相信聊完之后,斐布先生一定会同情你们悲惨的身世,从而大开方便之门,让我收下你们手上这些黏糊但额出奇的很可爱的触手。”
“是的。”碎渣垂着脑袋不敢看马什的眼睛,只难以抑制的颤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