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的话,被柳景反过来说自己,陈业气了,“好,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最后说一句,如果你把微博删了,并向我道歉,这事儿我便揭过不谈。”“那您还是接着谈吧。”柳景呛回他。陈业大概是被气着了,呼吸有些急:“我不跟你小辈计较,你是成年人,做事最好慎重考虑后果,要是闹大了,别说你自己,连罩着你的连渐都得被你拖下水!”“谢谢您的好意提醒。”柳景点到为止。“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柳景淡定地保存录音,笑嘻嘻地去找连渐:“连渐,有个傻子打电话来了!”“嗯?”连渐正好做完菜,头也不回,把菜盛好,放到饭桌上,“怎么?”“陈业刚才打电话过来了,”柳景得意地摇晃手机,“我已经保存录音,听听?”连渐一怔,点开录音听完,笑了:“果然是傻子。”“奇怪了,你说他明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为什么还敢打电话给我施压。”柳景盛好饭,递给连渐。“我与他只在演讲这块有交集,平时混的圈子都不同,我在他圈内也不认识什么人。而你又只是普通大学生,在台上时唯唯诺诺,他就以为你好欺负了。”连渐夹了块排骨到柳景碗里,淡定地说。柳景感叹道:“噢,原来挑软柿子捏。”“他后台很硬,曾经也有对他不满的人,用微博等方式抗议,最后都被他的关系封杀了。不过你不是圈内人,没什么担忧。况且,他不可能嚣张一辈子。”“圈子真乱,你说我等会要不要发微博,把他的录音曝光?”连渐沉默了一瞬,摇头道:“不,这方法不妥。”☆、·微博柳景好奇地睁大眼睛,如同求吃的小猫,乖乖地等着连渐的投喂:“那怎么办?”“你现在粉丝多少了?”连渐问道。柳景打开手机看了眼:“三千多了,涨得好快。”连渐点头:“三千多够了,你把之前的微博删了,再编辑一条发出去,内容你琢磨一下,大意表达你被逼无奈删除微博,很无辜与无助的情况。”柳景顿悟:“你这招好!比直接发录音更能引起众怒。”连渐给他夹了一道青菜:“你现在先删微博,然后发一个短句,过一会儿引起关注了,再发长一点的微博。”柳景照做,删掉原来的微博,发了一句“无奈”。等到吃完饭时,他的微博评论就已经吵得沸沸扬扬的了。很多人询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但也有部分人嘲讽他,做戏做不下去了,就心虚地删博了。柳景淡定地笑看那些质疑他的人,在连渐的指导下,又发了一条微博:“感谢大家的关心,我没有事,删博是因为我的力量太过渺小,无法抗衡巨大的压力。刚才接了好几个电话,我已快崩溃,这件事情到此结束,请大家不要再攻击陈业老师,我对我所做的一切,真诚地向陈业老师道歉,请您尊重我,不要再来打扰我,谢谢。”连渐开几个小号帮柳景评论:“我来翻译一下:我删除微博,是因为陈业打电话向我施压,我一个小人物斗不过知名人士,不得不低头,现在我已经认错了,还请大人物别再电话骚扰我了。”“陈业仗着自己后台硬,气焰嚣张,欺负普通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点赞让我上热门,我就曝光他欺压新人的证据。”“陈业滚出圈”连渐的几条评论被点上了热门,引导更多的群众一致性地倾向柳景,有些曾被陈业施压的人,也纷纷出面,讲述自己被欺压的过程。柳景的删博和道歉行为,非但没能让陈业如愿,反倒把陈业推向热议的顶端,受人评论的炙烤。陈业只怕做梦也想不到,柳景会有这种手段。看着微博被转发了数次,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柳景开心地关掉了微薄,不再发表任何言论。连渐告诉他,这种时候不说话,让别人猜测是最好的,一旦发表看法,就容易露馅。柳景感叹连渐真是有经验,要是他自己一个人,肯定处理得不好。连渐抱着他,没说什么。但柳景明白,连渐能有这些经验,肯定跟早年的碰壁脱不了关系。这件事的风波在几日后都没有停,还越炒越热,陈业滚出圈成了热搜话题,在此期间柳景还发博哭诉了一下,然后又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决定不再当包子,要求陈业给个合理解释。事情一步步往高处涌进,最终在一件事的揭露后,冲向高。潮。那天连渐一脸阴沉地回家,将一沓资料丢到柳景面前:“查出陈业针对你的原因了。”“什么?”柳景正在擦桌,一听到消息,立刻丢下抹布,匆匆洗手过来,“是什么原因。”“还记得周怀么?”连渐脸上的阴郁半分不减,看到柳景点头,他继续说,“陈业与周怀是亲戚关系,陈业本来打算培养周怀接自己的班的,但是周怀出了事,档案上有了污点,想再接班就难了。”“啊?”柳景懵了,“他们两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怎么扯上关系了?”“陈业老家是你们那的,只是后来到帝都发展而已,本来周怀打算考到帝都的,但是没考好,就去了富川大学。”柳景震惊不已:“想不到,竟然是因为这层关系。但那是周怀自作孽,陈业他难道是非不分么!”“陈业是利益至上的人,”连渐抿了抿唇,“只要触动他的利益,他都会找对方算账。向你这种新人,没他后台硬,就会被他封杀。”“呵……”柳景嘲讽一笑,“这么看来,这些年他除掉了不少他看不顺眼的人吧。”“说不准,我接触他不多,但他的丑闻我倒听得不少。”连渐回道。“他究竟有什么后台,那么厉害?”“听说是广电总局的高层领导,还有央视的高层,只要他挥挥手,就能让整个央视所有节目组风雨飘摇。”连渐冷笑,“不过都是听说,事实上有没这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柳景沉吟道:“你看现在怎么办?我必须要揭露出他针对我的目的,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先等,等到节目播出后再说。”连渐揉了揉柳景的发,安慰道,“这事情急不来的,等到大家都快把这件事忘记时,再挑出来才能掀起轩然大波。”“连渐……”柳景无奈地叹息,靠在连渐的怀里,幽幽地望着前方,“我累了。”“累”连渐侧头看着柳景,“你想放弃演讲么?”“当然不!”柳景坚定地说,“我只是被这些烦事折腾得累了。我原本只想按照人生的规划,好好地参加演讲比赛拿奖,再参加演讲节目,露个熟脸,慢慢地学习演讲,走到我想到达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么一折腾,哪怕我真出了这口恶气,我在圈内也混不下去了。”连渐拥紧柳景,亲了亲他的发顶:“既然不想放弃,为什么要说这种丧气的话。不管怎样,你还有我。”柳景拍了拍连渐的胳膊,侧头在连渐面颊上偷了一口香:“我知道,只是有点失落罢了。连渐,说说你当初是怎么走到演讲家这个位置的吧。”连渐宠溺地回了他一吻:“一开始我练演讲,纯粹是为了锻炼口才,以应对客户,后来才慢慢爱上演讲。为了能让自己进一步提高,我前往加拿大拜了一知名老师为师,整整学了三年,回国后通过关系,打入圈子,再凭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今天。”“老师啊……”柳景憧憬地眺望远方,突然他冒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念头,“我也可以跟那位老师学习么?”看到连渐一怔,他讪讪地挠挠脸颊,“呃……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是我是真心想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