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我把彦氏交给你,”彦堂之向前一步,手一抬,拦下了身后一位欲张口的袁姓董事,“我可以这样理解吧。”
许卿淡淡道:“可以。”
彦堂之一步步走近过来,原站在许卿左右的几位元老很识时务地散开了。
他站定在许卿面前,脸上仍然是那副镇定而沉着的表情。
许卿最瞧不惯的就是他这副百无一失的样子。
“说说看,还想要点什么?”彦堂之笑着问他。
许卿抬起头,正面迎上他视线:“除了你,我什么都要。”
仅此一句,明明白白。
彦堂之愣了一瞬,马上醒觉过来。
他轻轻抚了下许卿的头,用商榷的口吻和他说:“现在还不能动彦龄,你听话,好么。”
许卿扭开脸,不作回应。
。
彦堂之跟着市公安的警察一同离开了会议室,由袁家的人一直送到大厦后门,袁家一个叫袁野的后辈送他坐上车,然后就站在一旁,拨通了袁祁的电话。
袁野直接叫了一声“哥,”接电话的却不是袁祁本人。
对方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袁野沉着脸听着,目送那辆黑色红旗车驶出彦氏的停车场。
他只对那头说了句:“等他忙完,让他立刻回给我。”之后便挂断了线。
秦楚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随手扔到地毯上。
他转过身,一手拉拢了滑到肩上的衬衫领子,系着扣,淡然翘起一侧唇角。
房间里挂着一面相当厚重的遮光帘,挡住一整面墙的落地窗,一点天光也透不进来。
只靠床头边一盏描着花鸟的装饰灯点着亮,偏冷色的光源投过来,映在秦楚左面的半张脸上。
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在他左眼眼尾的下端,其实是长着一颗小小的泪痣的。
相书上注,眼角有痣者,心思细腻,遇事易消极。
这话放到秦楚身上,得两说。
正因为心思细腻,才能步步为营,而消极,不外乎是做事不喜欢留后路的另一种体现。
譬如此刻,他把袁祁药晕了拷在床上,用来拷人的那副手铐是他照军械参数,仿制的与上次那一副几乎一模一样……替许卿拖住袁祁,这活儿来的简直乐得其所,秦楚恼火上一次被抓的事已不是一天两天,趁这个机会,恰好报仇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