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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别犯傻了!&rdo;

&ldo;我没犯傻。我就是忍不住，每次看到你穿着制服，我就对你垂涎欲滴。&rdo;他的声音轻佻而戏谑，但是当房门打开，两位年轻的护士走进来的时候，他突然严肃起来。现在他轻轻地说道：&ldo;如果我继续尝试，你别生气，好吗?答应我?&rdo;

&ldo;我答应。&rdo;布伦达轻声说道。

他在横排第一个方框里写下&ldo;禁止的&rdo;这个词，然后读出竖行第一个词的提示。但是布伦达没有在听。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和年轻医生靠得1　bed，意为&ldo;床&rdo;，ran，意为&ldo;跑掉，离开&rdo;。

这么近，很快就找了个借口回到房间，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久久地盯着天花板。她进来之后把门锁上了，没有人会知道，不是吗?就像他说得那样。只要……她几乎无法解读自己的心思。只要他走上楼梯，敲敲门，再问她一次，用他简单而满怀希望的方式，她知道自己会请他进来，然后躺下‐‐就像现在这样躺着‐‐他解开自己制服前面的白色纽扣的时候，她会欣然接受，不做任何抵抗。

她感到疲倦，房间里非常闷‐‐暖气热得不能碰。她渐渐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感到口干舌燥。

有什么惊醒了她，她现在听到有人不住地轻轻敲门。她睡了多久?她的手表告诉她现在是下午五点三刻。她理了理头发，整理好制服，轻轻抹了一点唇膏，带着一点兴奋的忐忑，走到了房门的旁边，房门最近才涂过晃眼的白漆。

第二天早晨，一位清洁工发现她就躺在那扇门边。她不知怎么从屋子中间爬了过来，显然是要伸手去摸索门把，但是没有够到，因为门的下半部分沾满了她喉咙里喷出的血污。好像没有人知道她是哪里的人，但是警方在她手袋的夹层里面找到的一封信明显表明她和‐‐或者曾经和‐‐一个叫保罗的人关系非常亲密，他的地址只写着&ldo;基德灵顿&rdo;，而且催促收信人立刻把证据烧掉。

22星期天的早晨，莫尔斯正在读塔楼上那具尸体的验尸报告，这份报告耽搁了很久，他读到第二页中间的时候，终于认定自己就像是在读中国的《人民日报》一样。他当然理解报告需要使用一些专业名词，但是医学专业以外的人根本无法厘清这一堆生理学标签。不过报告的第一段还比较通顺，莫尔斯把报告递给了刘易斯：尸体属于成年白人男性，头颅较短。

身高：五英尺八又二分之一英寸。年龄：

很难精确估算，但是最有可能在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头发：浅棕色，死亡前一星期左右很可能理过发。眼睛：颜色难以确定。

牙齿：非常好，珐琅质坚固，只有一处镶补（左后方第六颗）。体貌异常：据观察没有，但是无法认定没有任何异常体貌特征，因为左脚内侧下部最大的一块皮肤长度只有……刘易斯把报告递了回去，因为他根本不愿回想自己不久之前拿着教堂管理人的电筒，用狭窄的光束照到的清晰景象。另外，今天早晨他的第二项任务实在有些阴森可怕，接下来半个小时，他把装着死者衣物残片的五六个半透明塑料袋仔细翻了一遍。莫尔斯本人拒绝协助这种气味难闻的工作，直到他听见自己的部下轻轻吹了声胜利的口哨，他才表现出一丝兴趣。

&ldo;我猜猜看，刘易斯。你找到了一个标签，上面有他的姓名和电话号码。&rdo;

&ldo;和这个一样好，长官。&rdo;他用镊子夹着一张长方形的小车票，&ldo;就在夹克的内袋里‐‐十月二十六日，三十便士。我估计基德灵顿到牛津的车费就是三十便士‐‐&rdo;

&ldo;现在可能涨价了。&rdo;莫尔斯低声说道。

&ldo;‐‐肯定（刘易斯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是保罗&iddot;默里斯失踪的日子，不是吗?&rdo;

&ldo;我一直不大记得住‐‐日期。&rdo;莫尔斯说。

不过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消刘易斯的积极性，&ldo;遗憾的是他的牙齿很好，长官。他可能很多年都没去看过牙医了。不过，我们还是应该能‐‐&rdo;

&ldo;你真是太想当然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找到任何能表明他身份的证据，同意吗?直到‐‐&rdo;

&ldo;是的，我们没有。但是我们不应该对眼皮底下的事情视而不见。&rdo;

&ldo;什么事情?&rdo;

&ldo;我们找到的人就是保罗&iddot;默里斯。&rdo;刘易斯非常肯定地答道。

&ldo;就因为他班上的一个女生说他曾经穿过一件暗色西装‐‐&rdo;

&ldo;还有一条蓝色领带。&rdo;

&ldo;‐‐还有一条蓝色领带，好吧，你是说，那么他就是保罗&iddot;默里斯?刘易斯!你正在变得和我一样糊涂。&rdo;

&ldo;您觉得我说错了吗?&rdo;

&ldo;不，不。我不会这样说。我只是比你更谨慎一点。&rdo;

这非常可笑。刘易斯很了解莫尔斯，他是最敢在黑暗中大步前行的人，然而现在他却‐‐对青天白日之下这些显而易见的简单事实视而不见。

还是忘了吧!

刘易斯只花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就查出保罗&iddot;默里斯曾经在基德灵顿健康中心就医，在一点平静而迫切的压力之下，中心的高级合伙人仔细查阅了他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