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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林居把带来的花放在墓碑前，笑了笑，“爸，我带人来看你了，之前和你说过的，是我很喜欢的人，我妈也见过了……”

陆时舟看着他低声絮絮念着，从自己说到工作室，又说到林慧，想起什么来就说两句，也没个逻辑。

偶尔说到高兴的地方他还会笑两下。许父的照片看起来还很年轻，在许林居脸上依稀能看到他的影子。

两人在陵园待了很久才走，大部分时间是许林居在说，后来陆时舟只是陪着他静静坐着，看着天快黑了，两人才出了陵园。

陆时舟怕他心里不舒服，拉着他坐上了后排，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许林居倒是笑了笑，“你哄小孩呢？”

陆时舟也笑了，“你要是想当小孩，咱家里也可以让你当。”

许林居在他怀里蹭了蹭，在车上这种姿势其实并不舒服，但许林居就是觉得很安心。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我其实一开始挺怪我爸的，怪他扔下我和我妈。其实那天他本来是休息的。”

陆时舟大概知道许林居家发生的事，但总归没有那么详细，过去的事他也不愿意许林居再回忆一次，也就从来没问过。

现在听他说起来，心里也并不好受。

“本来那天说好了要带我出去玩，结果一个电话他就走了。”

“后来，”许林居闭了闭眼睛，“后来我转到了一中，其实是因为在那边太多人知道这些事，看我和我妈的眼神总有些别样的意味。”

“我妈那时候还年轻，多少人想娶她。”陆时舟听见他好像笑了笑，“其实那时候我觉得要是没有我就好了，高中的时候我就是个拖油瓶。”

“很多人明里暗里说着如果没有我，我妈能改嫁到一个很好的人家。”

说着许林居笑了下，“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我妈打人。我还记得是个亲戚，带着大包小包过来说亲，话里话外说着把我送出去。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妈拿扫帚赶了出去。”

陆时舟也笑了，“咱妈很爱你。”

许林居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点点头，“我知道。”

陆时舟揉了揉他的头，“所以那时候那么着急赚钱？”

许林居点了点头，“其实那时候我也怕得很，我怕我妈扛不下去，也怕我自己先扛不住。”

陆时舟回忆起他当时的状态，“所以那时候你也不愿意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