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点阅。名目上的。
是警务顾问以及和平部长对台湾警力进行的一场突发点阅。起码,总督府对记者们是如此解释的。
除此之外的所有人,从警务处到银马鞍,再到列根父子都知道,这是一场伏击,也知道这是安佐的想法。
本是随口一句,没想到哈蒙大声讚同。
确实,哈蒙本来的作风也相去不远。也许这是列根家的遗传,又也许是美洲人骨子里的根性,他们就是喜欢正面挑战敌人,还有接受敌人的正面挑战。
至于本地的总督府成员,则是如此评价:
「这父子都是政治鬼才,却是战斗的庸才。」
安佐当然不知道这句话的存在。话说回来,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事到如今才在意这些事也没有意义了。因为计划正在实行。
他知道敌人一定会咬饵。
敌人已经咬饵了。
如同他的预想,安佐看见了一隻巨大的金属蜘蛛从水中爬到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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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六零七时。
水警队传来声纳警报,复数b机甲反应抵达海岸线。
零八零八时。
「点阅」中的台湾北部警力马上进入战斗状态,也紧急疏散了所有的媒体。
零八零九时。
第一台尚付冒出水面,以十厘米滑膛砲向机场连续施放七发烟雾弹。
台警向海岸线开火,实施压制火力。
交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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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亲!」哈蒙大声吼着,如此才能让呼叫穿过隆隆的砲声,使安佐听见。「父亲!我们真的该回去了!」
「哈蒙!」安佐也得用吼的。可是他平常嗓门就很大,现在也不用特意提高多大的声量。
「甚、甚么!」
「我问你一件事!」
「甚么!!」
「一星期之前!台北也像现在一样恐怖吗!」
哈蒙还是第一次听见父亲用「恐怖」来描述一件事。
他看见安佐的眼晴瞪得老大,也不再在乎帽子被砍飞。
啊,原来如此。哈蒙恍然大悟。
父亲虽然是经歷过世界大战的世代,但是从没有直正地体验过战场。
哈蒙把安佐的眼神误解成兴奋。
然后,这不是跟我一样吗?他如此想着。第一次觉得自己和父亲接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