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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页(第1页)

“哪里乱说了,男朋友最后不还是要成老公的,只是时间问题,”裴明晏见她不吭声,声音泫然悲痛下几分,“林老师,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难不成你是想耍流氓?”“我,才没有。但现在确实不是嘛,你也要实事求是。”他似乎还想胡搅蛮缠。林姝:“说,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不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林姝拉下一点他外套拉链,果然里面还是病号服,生气又心疼:“裴明晏,你现在还是病人,不可以随便乱跑,更不可以大晚上——”“想你了啊。”他声音轻轻的,像雪花飘落一样温柔,低下头,脸颊贴着她的脸眷恋地蹭了蹭,“说好早点回来,结果我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回来,我太想你就只能找过来了。”干嘛搞得这么可怜兮兮,像等主人回家的孤独小狗。林姝心酸酸的,抱紧他的腰:“下次不可以这样了,你可以给我发消息打电话的。”“好。”“那我们快点回去吧。”林姝抚了抚他的背,松开手。他闭上眼,低下头:“想亲一下。”心爱之人的索吻,林姝哪里拒绝得了,双手攀上他脖颈,踮起脚,眼睫轻颤着,在他唇上深深印上一吻。浅尝辄止,林姝抿了抿唇,心里满是甜蜜。可对于男人来说这哪够?温热的掌心在她放平脚跟时,握着她的腰又将人往上提了提,沾染着湿意的唇再度压下来。换成由他主导,不再是温柔地一触即分,林姝觉得自己似乎要被他拆吞入腹一般。急切,霸道,又深重的一个吻。而且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她只要被他深吻,整个人就莫名地被抽空所有力气,手和脚都不争气地软下来。只有靠着他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裴明晏也发现她软绵绵地要站不住了,掌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牢牢箍住。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托起她后颈,吻得更深入。都说男人是欲望的奴隶,可裴明晏一度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他才不会像那些摆脱不了低劣欲望的男人,可她的味道太好了呀。尝到一点,就想再尝一点,尝深一点。根本无法自拔。奴隶就奴隶吧,他不是败给欲望,他是败给她。这辈子,他只做沉沦她的奴隶。冰冷的空气中,似乎又开始落雪了。两人混乱纠缠的呼吸氤氲起白色的热气,有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唇齿坠下。他稍稍退开一些,指腹轻轻刮过她唇角,再吻上去。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砸到他后背。两人的唇齿磕绊了下,吃疼地分开。他转过身,抬起头。阳台上,一个穿着厚睡衣的姑娘正挑眉看着两人,手上还在搓另一个雪球。“赵怀玉,你脑子有病吗!”“谁让你大晚上在我家楼下抱着人啃啃啃的,流氓!大流氓!!”这个癫婆。他拂了拂背上的雪,又拍了下林姝的后腰:“自己能站稳吗?”林姝点点头,松开抱着他胳膊的手,搞不懂他要干嘛。下一秒,就见他转头去滚了个大雪球,朝二楼阳台砸去。“裴明晏——”“你看我今天不砸歪她的头。”差点忘了,这是个有仇必报且睚眦必报的主,不分男女。林姝想阻止不及,楼上赵怀玉就被砸中了肩膀,横眉怒目气得跳脚,蹲下哼哧哼哧地薅雪。“你别躲着呀,赵大小姐?癫婆!”你他爹的才癫呢。赵怀玉咬牙切齿:“我躲个球我躲!我要卷一个大雪球把你埋了!”裴明晏虽说是病人,但总归比她身手灵活,楼下场地又大,赵怀玉根本砸不到他,屡次失手,最后气急败坏只能捏了个小的砸林姝身上。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雪溅到脖子里,凉飕飕的。林姝抱着脑袋,“嗷”地一声,缩了缩脖子。裴明晏赶紧过来把她挡在怀里,拨掉她头发上的雪,抬头恶狠狠地瞪阳台上的人:“敢砸我老婆,你完了,赵怀玉!”赵怀玉探着头,做了个嘲讽的鬼脸。几秒后,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哗”一下撕破宁静的冬夜。“爸,有流氓!有流氓砸我窗玻璃!!”林姝手足无措了:“裴明晏,你——”“快跑。”“可是——”手腕被一把握紧,裴明晏扯着她在宁静的冬夜里放肆狂奔。头顶,雪花还在飘落,身后,郭云良夫妇似乎出来了,夹杂着赵怀玉愤愤告状的声音。岗亭旁,还有一条小黄狗贴着保安的小腿边,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又汪汪地吠了几声。_上车后好一会儿,林姝的心似乎还陷在刚才那种鲜活又剧烈的跳动中。裴明晏撩起她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指腹抚了抚她被吹暖的脸颊:“傻住了?”她点头,又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指,乌黑清亮的眸盯着他,瞧了好几秒后才神色认真地开口:“裴明晏,你刚刚打破了郭伯伯家的窗玻璃。”“嗯,打破了就打破了呗,从小到大打破的也不差这一次。”“”干了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果然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干嘛,生气了?”裴明晏看她垮下小脸,实在忍不住捏了捏。林姝:“不是,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好。”裴明晏:“哪里不好?”“打破人家玻璃不应该直接跑掉,至少应该和郭伯伯道个歉——”“得了吧,我才不想搭理那臭老头。”“裴明晏!”“好好好,”对他脾气这么大,窝里横,裴明晏顺着她的毛,“我明天就赔他一块新的,最贵的,可不可以?”“嗯。”“再说也不全是我的问题,谁让赵怀玉先拿雪球砸我的。”“可你也砸她了。”而且一点也没谦让着人家是个女生。要说起来,自己才是最倒霉被殃及的那个,想到这,她无奈叹了口气,“裴明晏,你们都好幼稚。”“什么?”“幼稚!”是听不懂吗?林姝声音大了几分,颇有几分教训人的架势,“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和人家吵架,还拿雪球互相砸对方。”“放心,我到了八十也照样吵。”“”“再说幼稚一点怎么了?幼稚点不开心吗?谁规定人到了三十岁就必须老气横秋整天藏着心事和情绪的。投胎来做人是为了开心,又不是比谁更能忍,不然我就去做猪做狗了,干嘛还做人。”好像是有点道理。话糙理不糙。而且他刚才牵着自己的手一路狂奔,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好像真的刺激又开心。裴明晏看她唇角轻轻弯起,凑过去轻啄了下:“你也可以幼稚啊,在我身边,不用做什么大家闺秀,也不用聪慧大方温柔贤惠,只要你开心,可以天天做个小孩。”“真的吗?”乌黑的眼眸眨了眨。“当然。”“可是裴明晏,小孩是不可以亲亲的,更不可以做其他——”“18岁的小孩!”雪越下越大,普通的黑色轿车在雪地上碾出两排车轮的印记,车子驶出大院。“对了,温絮已经出院了。”回去的路上,裴明晏余光瞥了眼副驾驶上昏昏欲睡的人,突然说了句。林姝揉了揉眼,一下坐正身子:“这么快,她不再多休息几天?”“她说回去休息,在医院一天花钱如流水,到时候身体好了,心脏病要犯了。”最后一句话,裴明晏原模原样学着她的语气,“她那个尖酸刻薄的劲,你是不知道。”林姝确实不知道。她一直很难将“美人”和“尖酸刻薄”联系起来。“我可以帮她去申请减免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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