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这种感觉,叶庆可越发留意伍宇晨,果见有很多异样。中午的时候,以前伍宇晨腿长,都是连跑带跳地赶到食堂,打好饭菜等着,可现在他上午一下课,并没有直奔食堂,而是直奔信件收发室,完了以后才会去食堂,而经过这一耽搁,食堂里就到了高峰时刻,每次都要等上许久。这种情况好几次了,叶庆可终于忍不住:“你有什么重要的信件,吃过饭再去拿要死吗?非得一下课就去?”“那你晚点吃饭会死吗?你看看你们班同学,她们哪个现在不还在排队?”伍宇晨也没耐心了。“啪”地一下,叶庆可把筷子摔在餐桌上,“她们不是没男朋友么?我要是有男朋友,还跟她们一样的话,那要你何用?”“男朋友的作用只是打饭的?”伍宇晨也跟她顶真起来。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叶庆可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以前的伍宇晨与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把伍宇晨和自己的课表放在一起,莫晓萱挑了一个上午三四节没课的日子,特意早早地在收发室等,见到伍宇晨取了一封信,叶庆可连忙过去一把抢了过来。伍宇晨见状,自然不依,他人高手长,一下子就抓住了叶庆可的手臂,叶庆可死死地抓住不放,伍宇晨就拽住信封露出来的一段,用力一扯,把信封都撕碎了,尽管如此,叶庆可也还是不把信还给他。最后在抢夺中,一封信被撕得粉碎,叶庆可还要想着去抢,伍宇晨把碎的信纸团成一团,扔进下水道冲了。“你做贼心虚。”叶庆可不肯罢休,拽住伍宇晨吵。伍宇晨也气:“也太过分了,不要说我们只是男女朋友,就算是夫妻,也有各自的空间。”“借口。”叶庆可分析,伍宇晨一定是移情别恋了,而且移情的对象一定不是本校的,否则用不着写信。可是会是谁呢?叶庆可想起方浩文的同学常晶,不错,一定会是她,伍宇晨校外也不认识其他女生。叶庆可也没伸张,继续天天住在家教家,周末的时候特意装作很生气地样子对伍宇晨说:“这周我没空,学生的父母都出差了,我要全程陪他。”“随你。”伍宇晨表现淡淡的。叶庆可让男孩的父亲借了单位一辆车,她坐在车里,隐蔽在学校附近,就等周末的晚上伍宇晨出来,然后一路追随,伍宇晨踏上了去a大的班车,最后果然与常晶在a大聚合。果然如此!叶庆可气得,恨不得立刻就要冲出去,男孩的父亲拉住她:“何必呢,这样的乡下男孩,在你们学校不是一抓一大把吗?”“可是他对我很好啊。”叶庆可哭了,现在家里没有足够的温暖,宿舍里几乎要把自己孤立了,亲戚之间因为上次卖配方的事,自己的名声已经被毁坏,这段时间只有伍宇晨是自己唯一的依靠,难道现在这点依靠也要没有了么?“小叶,别哭了,你现在不懂,事实上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千年的朋友,也没有千年的敌人,夫妻之间,朋友之间,恋人之间,也都是各取所需,互相结伴搭伙过日子而已,谁认真谁就输了。”学生的父亲为了安慰叶庆可,特意把男孩送到他奶奶家,他带叶庆两人出去吃了顿大餐,然后带她去歌厅唱歌蹦迪。从那以后,每次只要出差回来,他就会安置好儿子,带着叶庆可出来放松,两人的关系也开始日渐暧昧起来。叶庆可与伍宇晨,两个人谁也没说分手,平时不冷不热地还是维持着以前的习惯,中午叶庆可再也不追问他,伍宇晨渐渐也就放松了,也大概与常晶达成了默契,两人不再需要信件沟通。表面上,叶庆可与伍宇晨,又恢复到了以前的那种状态。要不你与我结婚吧贺博远果然信守承诺,不再找莫晓萱。莫晓萱考完六级英语,大二的任务就完成了。进入大三,功课反而感觉轻松起来,这时候,姐姐姐夫在镇上的裁缝店越发没生意了,姐夫到上海来了几次,都没物色到好的店址,一直懊恼着,当初真不该回去。莫晓萱一直在纠结,该不该插手姐姐姐夫的事。县城的点心店和这里的加工坊,贺博远虽说放手了,但过一段时间还会安排人过去指导,顺带检查。莫晓萱已经完全放手。艾瑞很有意思,依然时不时地在各个领域向人宣布莫晓萱是他的女朋友,但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到现在两人关系都没有实质的进展。倒是杨菲羽,已经把出国留学,提到日程上,着手开始准备各种考试,她的出国留学,是想进入名校,学到点真才实学的东西,而不是像杨冰凌那样,只是出去镀镀金。所以杨菲羽一有机会就去留学生楼,外教处,利用每一个机会,练习自己的口语。“杨菲羽,你有没有找好担保人?要是没有的话,你可以让艾瑞做你的担保人。”莫晓萱提醒她。其实从第一眼见到艾瑞时起,杨菲羽就喜欢上他了,他的蓝眼睛,高鼻梁,还有随意幽默的个性,杨菲羽都非常喜欢。之所以一直主动去接近艾瑞,不只是想着要提高自己的口语,而是希望借此艾瑞能喜欢上自己。可那个艾瑞平时对莫晓萱的时候,倒很热情,对杨菲羽的时候就是个木头。好多人都看出来了,偏偏他不懂。“可以吗?艾瑞愿意吗?”杨菲羽听了莫晓萱的介绍,心下一喜。“你要不好意思提,我去帮你说。”莫晓萱觉得,这也是举手之劳。“假惺惺,霸着茅岗不拉屎。”叶庆可知道,现在宿舍里其他人都是莫晓萱的脑残粉了,只有杨菲羽还正常点,不管以前有过怎样的不愉快,自己还是要争取把杨菲羽拉过来。“又有你什么事?”莫晓萱毫不客气地回击,“你脑子有没有病?你无数次地成为我手下败将,还没让你长记性?我和杨菲羽谈得好好的,你非要插进来一脚,自取其辱,你很享受这种失败的滋味啊,你这受虐病这么严重,你再不找医生的话,你的贱病就入膏肓了。”“你!”叶庆可气得发抖,但一时又想不起用什么话来回怼。怎么会是这样?以前的莫晓萱不是很清高么?以前自己刺她刺得可舒服了,除了宿舍里莫晓萱的几个死党听了不服,会帮着怼外,莫晓萱很少亲自跳出来的。现在风水变了么?什么时候莫晓萱变得这么毒舌?“你什么你?你的疯有没有发完?没发完继续发,我们等你发完了要聊正题了。”认识了两三年,同学们之间已经相互磨合,只有叶庆可还是一如既往地浑身毛刺和棱角,莫晓萱知道,她这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再给她面子,既然她不想磨圆自己的棱角,还时时刻刻用它来继续伤人,那就不客气了,她自己不磨,我们来磨。不行了,不能再整日花时间与一个小学生在一起了!叶庆可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在莫晓萱面前词穷了。但是话虽说不出来,气势是不能丢的,叶庆可无言以对,但还是板着脸,冷冷地狠狠地瞪莫晓萱。“走吧,这里没法说话,我们去艾瑞那里。”莫晓萱拉着杨菲羽出去。艾瑞见莫晓萱主动来找自己,很开心:“我正要跟你说,教完这学期,我就回国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回去?我们结婚后,贺博远那小子就要叫你舅妈了。”“艾瑞,不要开玩笑了。我是来找你说正经事的。”不用介绍,杨菲羽与艾瑞一直也很熟。艾瑞听完莫晓萱的要求,就笑着对杨菲羽说:“不用这么麻烦,要不你与我结婚吧。”莫晓萱睁大眼睛,装作不满意的样子:“艾瑞,你刚才还让我跟你结婚,让贺博远叫我舅妈,怎么转头就又让杨菲羽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