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风冷着脸,只问:“是你让她下来沐浴的?”
“是啊,怎么了,沐个浴醒酒啊,”阚轶又不解道,“我说你锁什么门啊,大家都是男人,孟师弟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看的?你就这么紧张他?”
程予风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角,只道:
“我不是紧张她。”
“我是担心你。”
阚轶:??
卧槽?!
程予风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孟南霜在小竹屋里被一个大娘按住沐了个栀子花浴,整个人清醒多了。
只是酒劲还让她有些许头晕,她穿着白色里衣,跟那位大娘道别后,就躺在竹床上休息。
外门忽然被推开,孟南霜以为是大娘口中那位看她喝醉好心找人把她带去沐浴醒神的神仙姐姐来了。
结果她没等到神仙姐姐,只等来了程予风。
“程、程师兄……你怎么来了?”孟南霜慌张地从竹床上坐起身,头还晕得厉害。
程予风脸色不太好,只问她:“有人说你醉倒了。”
“啊……”
“穿上,”他把新买的淡粉衣裙拿给她,又问,“怎么醉的?”
“就是在梅花阁跟几个女修们喝酒,一不注意,就……”孟南霜慢吞吞套着新裙子,道。
“我带你来此,不是让你寻花问柳的,”程予风突然神情严肃,“你还不够娶妻年龄,应当把心力放在修业上,若是对女子连一点定力都没有,恐以后难有作为。”
孟南霜忙心虚道:“程师兄说得对,是我在那花丛中迷失了。”
程予风看她一会儿,不再说什么,只问:“酒醒了?”
“嗯,”孟南霜点头,“就是还有点头疼。”
“回卧房休息吧,晚宴再出来。”程予风道。
孟南霜点点头,正想跟着他往外走,突然又想起什么,摸了摸披在后背没有梳好的长发:“哦对了程师兄,那我的头发怎么办?刚才洗澡,发髻散了。”
程予风想想,走到孟南霜面前,把手上那一把头饰朝她递过去:“你自己会做发髻吗?之前那位大娘给你做头发时,你应当记得她的手法吧?”
孟南霜头摇得像拨浪鼓。
程予风:……
过了一会儿,孟南霜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身后拿木梳一下一下给她梳理头发的程予风,一阵赞叹:“没想到程师兄除了修术高超,居然连这种女儿家的细致活儿都会做。”
程予风黑着个脸,一边轻轻握着她柔软的长发挑弄,一边道:“我只是记性好,那大娘梳发的过程,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