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生一直说他欠抽,不知好歹的欠抽。
温故知知道疼,趴在床上,一半脸埋在枕头上,奉先生直起身,挽一下袖子,松了松脖子。
小孩下嘴狠,皮咬破了,奉先生啧一声捏着他下巴说你属狗的?
他懒得动,嘴合不拢,就流口水,湿了一角床单,他咬人,奉先生治他,两个人扯平。
奉先生看他懒在床上,有些不耐,把人拎下来,让他上药,温故知转转眼,翻身而起,倒了一瓶盖酒精在破皮处,他凑近嗅嗅,酒精味,暖烘烘的,他想一点也不像老男人的嘴唇的温度。
再棉签滚几圈红药水,使劲按在上面,空的一只手,温故知闭眼拧了一把手臂。
奉先生回头笑:“抽死你?”
温故知本想笑一个,但嘴里卡了一个皮臭味,只顾着流口水,他心烦,把人赶了出去。
保姆还不知道两个人在房间闹什么,晚上煲了消暑的汤,给他们做夜宵吃,她临走前还打算招呼温故知喝一碗,奉先生却说他嘴巴破了,现在喝不了。
保姆说没关系,放冰箱冰几天,都能喝的。
奉先生送她到门口,说会盯着小孩的。
温故知心里只骂老男人千年王八老不死。
他瞪着折返回来看他戏的老男人,奉先生环着手倒觉得温故知乖,有些合心意,没私自解开嘴里的皮带,他想温故知的性子,是恨不得当着面挑衅,最好摔了皮带在他面前。
温故知很乐意让奉先生不痛快。
但这次没有,只是撇过脸朝着床里面。
这么合意的,奉先生也就没提醒他,更喜欢多看看,如果过了一夜,皮带会在温故知脸上留下一道红痕,他的嘴角会发青,甚至可能磨破皮。
但是到明天再说吧。
奉先生说明早见。
温故知转身砸了个枕头,比了个中指。
他翻来覆去,滚到床下,温故知在奉先生这感到心安,无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最终他总会找到恰当的时候,借着奉先生——声音、眼睛、手指或者是别的需要靠想才能感觉到的,将别的压缩到角落。
温故知不热,却觉得难捱,他和奉先生闹了一下子,却记不起来为什么来这,时间滴答滴答,一分一秒过去,他想不起来,于是或许会让奉先生有些失望的事,温故知解开了皮带,嘴侧的压痕像平时含在嘴里倒流过来的红色,因此他用废了好多笔。
温故知跑到奉先生房间,一掀被子钻了进去,他趴在奉先生身上,奉先生醒了,听见温故知嘟哝一声冷。
哪里是冷呢?随口胡诌出来的,因为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就说自己冷。
卡得时间长了,话都是软的绵踏踏,断断续续的。
奉先生摸摸他的头发,软的,抬起他的脸,如他所料的已经出现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