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压根未料到,王夫人竟有如此反应。愣了须臾,立马乖巧凑上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是我失策。是我救人时,未能预料后果。伯母且不必动气。”
“哪能不动气,你是我未来王家主母,哪容得旁人污蔑?!”
“不算污蔑,误会,误会罢了。”
王夫人一听,受了委屈的闻月居然还为栽赃者说话,顿时对她刮目相看:“阿月,你心肠这么好,不顾自身危险也要救那产妇,其心可撼天地。从前,是我误解你了。”
现在解开还不迟。
闻月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恭敬地很:“过去的,便过去了。待我与道勤成婚后,伯母便为我亲母,无需如此生疏的。”
她这话说得很满,王夫人很是欣赏,“道勤没娶错媳妇儿,阿月确实是个好孩子!”
闻月与王夫人交谈甚欢,以致于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谢翊。
等到谢翊快到跟前时,王夫人才惶惶然发觉,立刻俯身对他作了个揖:“拜见殿下。”
“不必多礼。”
既见谢翊,王夫人顿时有些汗颜。
那日,她竟将闻月救来的大人物当做了野男人,家仆还甚至与他过了几招。如今看来,这世子殿下莫不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吧。向来泼辣的王夫人,也胆怯了:“先前多有唐突,还请殿下恕罪。”
“无碍。”谢翊面上并无表情,他淡淡道:“阿月救我于水火,又居于同一屋檐,闲言碎语自是免不了。只不过王夫人今后需谨记,旁人之言,切不可尽信。否则,乱了大事可不妙。”
王夫人额上直冒汗:“那日,是民妇眼拙。”
闻月立在一旁,竟觉得眼前谢翊有些陌生。
平日里,谢翊腹黑又爱拿捏她,虽是有些讨厌,却也鲜活地很。可如今,一身铠甲的谢翊,仿若整个人都变了似的,他口气稳重,气势逼人,连说起话来都是一语双关。
如今他对王夫人这一番话,一来提点了闻月对他有恩,今后务必好好对待。二则,又轻描淡写地撇清了与她的关系,叫王夫人安心。
一时间,闻月倒对他有些意外敬佩。
然而,没等闻月多想几点他的好。他一句话,便将闻月对他难得的好感全抹了去。
谢翊缓缓道:“那日擅闯王家……”
“等等!”
闻月立刻打住。
脑袋飞快在转。闻月心想,若此刻谢翊说出实情,当日擅闯王家的人是他,那她之前的苦肉计岂不是全都要被戳穿,这还哪得了?!
她悄悄拉了记谢翊的袖管,对王夫人卖着满脸笑:“伯母,殿下离去在即,我还有些伤情方面的事要同他私下嘱咐,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