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具有性张力的男人。
放得更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光芒,甚至带着几分肆意与放纵。
林远天生是属于舞台的。
不足五分钟的舞蹈结束,现场灯光亮起,嘉宾席上的前辈纷纷鼓掌。
钟恺凡好像自动过滤了多余的声音,白色灯光重新照亮舞台时,他才真正看清林远。在幽暗鬼魅的灯光下,他的灵魂遁无可遁,肆意又张狂,可此刻却安静地蜷缩在一个乖巧的外壳里。
真是一个矛盾体。
嘉宾提的问题他礼貌回应,面对粉丝的阵阵尖叫,他并没有受宠若惊。
钟恺凡站得有点累,看了看腕表:“我先回去,待会儿让他直接到我房间来。”
新锐的工作人员一直留意着钟恺凡的需求,见他转身走向出口,立马殷勤地推开大门。
不远处的安然察觉到动静,从观众席上站起来,微弓背穿过观众席:“要走了?”
肖正瞧了一眼舞台上的人,“消息我发你手机上了。”
安然心中有数,“我待会儿跟他说。”
肖正点了点头,跟上钟恺凡的脚步。
节目录制完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安然在后台给林远递了杯水过来,他正口干舌燥,矿泉水瓶子咕咚直响,流了一脖子的水。
“慢点。”安然轻声说道。
工作人员开始整理器材,现场听起来有些嘈杂。
“他来了。”
林远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太阳穴突突直跳:“哪儿?”
安然从包中翻出一张房卡:“你自己去,他明天下午就走了。”
“明天?”林远问。
安然立刻反应过来,想起现在已经转钟,改口道:“今天下午。”
说话间,安然留意林远的神色,见他面无波澜,稍微松了口气。回想起钟恺凡刚才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她忽然觉得当初的决定是个错误。
她不该横在林远和钟恺凡之间。
林远接过房卡,揣在牛仔裤兜里,低眸道:“知道了。”
电梯内的数字不断变换,有种生命倒计时的感觉。林远斜靠在电梯内,眼角有点痒,仰着脖子勉强克制住情绪。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和钟恺凡在练习室跳舞,面前是落地的巨幅镜子。窗外的夏日仿佛永远不会结束,知了起此彼伏地鸣叫,树影晃动,探头在朱红的木窗前。
两个少年配合得无比默契,动作干脆利落,又不乏行云流水之感。
那时候他们都很年轻,吴元威甚至说过:“还是钟恺凡耐看,可惜了。”
身旁的工作人员悄声说:“这
位不行。”
吴元威当然知道,侧过脸哂笑道:“我就是说说。”
稍微打听一下便知道钟恺凡是地产巨头之子,出身优渥自不必提,年少时成绩优异,还长着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踏入名利圈那是绝不可能的。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松软的地毯将脚下一切声音吸收。
林远顺着幽暗的廊道往前,终于在转角处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电子锁发出细微的声响。
屋内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声响,只有几盏地灯无声亮着,好像在等他回来。
林远心里涌起一阵抽痛,平复了情绪才朝主卧走去。这屋子挺宽阔,应该是高配套间,七拐八拐他才摸到主卧的房门。
门是虚掩着的,床头柜上的台灯还开着,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柔橘色的暖光,像蛋黄一样可爱。钟恺凡穿着一件T恤,单手抵在额头上睡着了。
林远稍走近了些,把灯光调暗,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定感。
察觉到有声响,钟恺凡睁开眼,视线模糊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侧过身,眼神恢复了清亮,看到了一张惊心动魄的脸,染着银灰色的头发,鼻梁高挺流畅,嘴唇带了点绯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占有。最好看的还属那双眼睛,双眼皮很浅,有轻微的眼窝,闪烁着清澈的光芒。笑起来的时候,像天使亦像魔鬼,神不知鬼不觉间将他的心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