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昀回过神来,木然回道:“没什么,约莫是昨夜没睡好吧。”
“你若身子不适便回去,我带了小厮不妨事。”常晏顾念他的身子对他说道。
顾书昀失神的摇了摇头:“相爷我是习武之人,不像女儿家那么娇柔。”
坐在常晏身旁的苏阮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语着:“夫君,顾大人怕不是得了相思病,我想他应是想着那位七姑娘了。”
常晏沉吟半晌并不做回应,他打算私下里再问问顾书昀,到底因为何事这般。
城东不比城西富硕,在这人烟稀少,但好歹伫立在皇城根下,也是不缺银钱的,茶馆里满座的也就常晏一行人,还有三三两两坐开的茶客。
吃了盏茶的时辰飞雪又在青石上覆了厚厚一层,眼看雪越下越大,顾书昀焦急了起来,他赫然起身唤了店小二。
“小二!快过来!”
“这位客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极其熟络的招呼着他。
顾书昀蹙眉问道:“这附近可有客栈?”
店小二眼珠一转想了片刻:“往南有一家风溪客栈,客官不如去那吧。”
“书昀,你今儿是怎么了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搁下手中捏着的茶盅,常晏温声问道。
他与他相处多年,还不曾见过他这样也不知他是怎了。
顾书昀忙道:“属下来不及与相爷你解释,不过你先听我一句,赶紧同我去那间风溪客栈。”
常晏不疑与他也就允了,几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茶馆小二所说的风溪客栈,顾书昀径自入内要了三间客房。
安置好众人,顾书昀才得空寻了处僻静的地方与常晏说话,“来前探子与属下来报,说宫里生了大事。”
“是什么事?”今日原是休沐常晏并不想过问朝堂事,不过顾书昀鲜少这般慌乱,定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祸及萧墙。
顾书昀道:“陛下准备封裴兆为骠骑大将军。”
来前他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一直未敢与常晏说,生怕他恼怒。
常晏面无波澜静静地说道:“看样子,陛下是故意为之了。”
言启此举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急得跳脚,可他们这位皇帝陛下到底是年轻气盛,他部署多年又怎会因区区一个阉人而惊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