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勒月把材料备份带回去,那个时候已经则是先去商场给伊桑买东西。萨勒月也停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因为他觉得逢场作戏的安格斯此刻也应该很伤心,他能做的也就只有不在这段时间打扰或者麻烦安格斯。
安格斯翻着那份资料时,脸色十分冷静,眸子里却藏着一股狠辣,他点头,双眼还有乌青,应该这两天熬夜所致。
他把资料放在桌面,萨勒月与他视线撞上,那一刻只觉得安格斯眼眸湿润,没哭已经是控制得非常好。
“谢谢。”安格斯说出这句话时,神色柔和了许多,“我会去调查,你就不要参与这件事,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他们本来就是坐在大厅里,而长辈的房间是虚掩着的,所以一下子就听到了咳嗽声,安格斯急忙推开门进去,里面的那位波特公爵十分憔悴。他躺在床上,脸色十分惨白,目光看向萨勒月时勾了勾手指。
萨勒月走过去,坐在他面前,语气柔和开口,“阁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阿德曼脸色难看,憔悴里带了些病弱,“你和莱茵性格相似,你告诉我,如果你是莱茵,这50年有改变心意吗?如果是你,会爱上阿德曼吗?”
因为实在没有办法,或者内心的谴责已经再也熬不住,也不愿意相信事实,所以他在这方面急于获得某些精神世界的弥补,他需要知道一些友好的事。
萨勒月心想他看错了自己,他可不是莱茵,依照他的性格,与其被囚禁,宁愿自杀来得痛快,毕竟只要想死,办法总比困难多。
阿德曼瞬间剧烈咳嗽起来,旁边的医生已经换了挂瓶走出去。萨勒月目光里是波特公爵手腕的手背,上面还插着针管,那些液体在缓慢流动,他心想必须要欺骗这位阁下了。
萨勒月唇角微微有点笑意,“欧文上次说,雷曼阁下在病逝前想要讲和,这件事做不得假。我相信,50多年的相处,雷曼阁下或许早就动了心,只不过没有说出口。”
如果真的动了心,为什么又会死心离世呢?这里面究竟是算计还是无奈?
听到这句,波特公爵欣慰不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样吗?那挺好。安格斯,我都听到了,资料给我看看吧?有些事需要我来看,我才是莱茵最亲近的当事虫、才会更快明白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安格斯没动。
波特公爵嗤笑,“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还是让我看看吧。”
他说话这语气,似乎有点骄傲。安格斯主脑铃声响起,他从裤包掏出类似手机的东西,接过电话,“伊桑,怎么了?”
他没开扩音,可是萨勒月就在他身旁,那边是一个非常开心的语调,
“哥哥,塔斯叔叔回来了!他现在在约翰家族呢!”
阿德曼本来是起身的,这下子跌倒在床,震惊不已,那副表情又惊又怪,眼眸微抬,萨勒月在那瞬间感受到了他的绝望。
他心想:这可不是喜悦之情的表现。
安格斯冷声,“好的,你过去打声招呼,试探一下。”
安格斯更担心的是那位塔斯·波特在此时回来应该不是巧合,如果只是为了探望家属那么无可厚非,他更担心的此时雌父病重,对方是来争权的。
如果塔斯·波特真要争权,安格斯只觉得头疼,因为当年支持叔叔的虫太多了,而且塔斯·波特确实有一定影响力,难道要在此刻兄弟反目吗?
安格斯挂了电话,他原来都不会用这种主脑,后面萨勒月推荐他也觉得不在在出征,确实比用光脑方便,而且那种实体摸得到的感觉不是能对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