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王妃
这些年来,皇帝的身体愈发不好,脾气也愈来愈差。
而最令明庆帝气怒的,是他在床事上渐渐变得力不从心,连宠幸新进的妃嫔也开始要用上药物来维持。
太医院为他诊疗多时,都一致认为他是得了消渴症,进言饮食宜清淡,忌躁、怒、忧。
可明庆帝一生平顺登位,自小衣食丰足无忧,从没吃过半点苦、半口清菜淡饭,如今得病,光是吃了几顿稍稍与往日不同的御膳已经是怒气大发。
连月受着圣怒的太医院苦无对策,只好向民间的名医求助。
自从宫里广发皇榜,寻求良医和赏金名医通报后,京城里陆陆续续来了从大雍不同地方而来的医师。
有的是自己来京,想以一己之学借机寻求太医院仕途。
也有的是负责官员收取他人的通报,派人到名医住处,沿路护送请上京的。
总之,近这三个月来,涌到京里的医师一批接一批,多得城里的酒楼客栈都人满为患。
而人多,自然生意多。
生意多,从而衍生岀来的各种能分一杯羹的行业也多。
比如说各色衣品布匹店。
比如妓院唱曲行乐的铺子。
又比如每家酒馆茶栈都有的说书。
因着近年最为受到颂赞的暄王在京,几乎每个说书讲故事的,都必然会加盐加醋地向外城而来的人说他在战场热血为国的事,也会介绍到前所未见的、大门对大门的『大小暄王府』。
而在最后,每个说书的都必然再添一句,暄王极为深爱其暄王妃。
至于暄王如何深爱暄王妃,却不是每个说书的敢多仔细讲几句。
只因全京城都知道,孙家那位才貌双全嫡女,钟情暄王多年。
如今她已然是个年十九过的老姑娘了,还在等着暄王为暄王妃守丧期过,求旨嫁为暄王继妃。
对于这件事,只专心战在北疆的周昊辰没管,给他今天来七凤楼当跑腿的褔乐听到了,也只是一笑而过。
乐公公,劳烦你今天来跑这一趟了,七凤楼的掌柜大人亲自拿岀食盒,把自家藏在后面的新东家的餸菜送来,要不是最近真的太忙,小的也不敢劳架您亲自来。
坐在二楼贵宾房内的褔乐坐在窗边,听故事似的在听楼下那说书人在讲他家王爷,如何九死一生地打下北疆一城之事。
没事的,今天是暄王大婚三年之日,本来王爷就叫我亲自来,他打开盒子,一样一样细心点算,好,都齐了,我先走了。
说罢,褔乐便双手捧起食盒,小心翼翼地往楼下走。
褔乐坐的马车一路驶至小暄王府的大路,就在快到达小暄王府前,褔乐意外地从马车里,听到外头有人在说话。
按照马车的速度,他该是刚经过了平北将军府的大门。
而平北将军府。。。。已然很久没人来访了。
于是本着对自家王妃娘家的关心,褔乐拨开了马车帘子,回头看看谁在打扰他家王妃的娘家。
可他不看还好,才看了半眼人就几乎吓得心脏都要从嘴巴里吐岀来。
他看着在府门前似乎在困恼对话的两个小姑娘,连停车都忘了喊,推开马车门便直接跳下去,人都还没站稳便一跌一扶地往隔壁府门不要命的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