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车停在酒店门口。
她急急忙忙往楼上跑,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张导和女人也不在。这时候,他们可能在片场,她又跑下楼,开着车往片场赶。
但片场依旧冷冷清清,只有隔壁剧组吵闹嬉笑的声音。
池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地蹲在地上喘,身体已经累极了,早上吃的一点饭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令人难受。
一时之间,池清不知道,究竟是窒息,还是找不到他更令人难受。
不知多久过去,她慢慢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开着车往酒吧去。
又一次的,天黑了。
正是下班高峰期,一波又一波的人从霓虹灯中窜出来,又汇进人群中,成为一个若隐若现的黑点。已经六点半了,酒吧应该开门了。
半小时之后,池清将车子停在“瓶”的门口。她将车停靠在路边,随即关上车门往里走。
昨晚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阴阳怪气地说:“哟,又来了?”
池清闷闷地回了声:“嗯。”
她问:“要什么瓶子?”似乎想起什么,又说:“奥,不要对吧。”
“嗯。我来结昨晚的账。”
女人没见过逃单的人回来结账,听了个大笑话似的,多看了她几眼:“啧,多稀奇啊。我们老板说不用了,她替你付了。”
“你们老板是?”
“喏,那个。”她努了努嘴,指向依旧靠在前台喝酒的女人。
池清说:“不行,一定要付。”她的酒钱,油钱,还在这睡了一晚,分文不收,老板不会亏本吗?
女人笑了笑,也没拦着:“那你直接给她吧,都是她垫的。”
池清会意,往女人那走。她还穿着昨天那身白色吊带裙,双脚随意搭在凳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酒。从侧面看上去,她美得不可方物,又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不知不觉就吸引了一大群人的视线,而她却好像视若无睹,又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一口一口啜着酒,仿佛除了眼中的事物,一切都是浮云。
很动人,很特别。
池清坐上她旁边的高脚凳,要了杯水。女人扭头问:“来了?”
“是,我来还钱。”
她低头笑了下:“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