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玻璃柜里面一溜的香烟进了他的眼。
他舔了下牙齿,朝背后的医院看了眼,接着抬起头对老板说:“等会儿。”
**
医院里。
池清死死盯着纸上的字,似乎想盯一个洞出来。脑袋开始发出一些微弱的痛感,慢慢越来越强,越来越强,她双手撑在桌上,闭上了眼睛开始深呼吸。
弄不清是抑郁症药的副作用,还是思想陷入了一个怪圈。
她将头脑放空,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东西,又用手指反复揉着太阳穴,试图舒缓思想的压迫感。
可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脑袋想要炸开一般,让池清感到无比窒息,而她没有任何应对方法,只能沉默地承受着它的狂妄。
无力感顺着四肢无情蔓延,自杀的念头再一次冒了出来。
身体在理智和疼痛之间来回摇摆,生的欲望摇摇欲坠,池清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出了清晰而规律的脚步声,她听出是苏格在走来。
慢慢地,头上的痛感渐渐消失。
很奇怪。
苏格进来时,头痛感消失得渣都不剩,她怔怔望着门口,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来,滴到了她的手背上。
池清望着他一言不发,他越走越近,来到床边时,她的视线定在了他凸起的裤兜里。
他似乎心情很好,嘴角扯着一点弧度,将手上的红,蓝,黑三色墨水瓶摊在手上:“呐。”
刚刚,他明明义正言辞地说,谁都不能抽烟,怎么出去了趟,就一下被打回原形,难道在他眼里,承诺像个屁一样,想放就放么?
她没接,身体靠上枕头,头偏过去,望着窗外,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她这反应,惹得苏格低低笑了一阵。他绕到床那边,从兜里掏出那个东西,又从里面取出一颗在她眼前晃了晃:“吃吗?”
灿烂的阳光下,五颜六色的纸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他买的是盒糖。
池清轻咳了下,嘴硬道:“我不吃。”
他假装有些失落,揣回兜里:“这样啊……”说着就转过身。
她猛地起身,“薄荷的,有没有?”
苏格就笑了。
下午。
池清在伏案写作时,李医生推门而入。
他神色惊喜,声音也拔高一点:“你在写东西?”
池清手里还握着钢笔,低头看了眼笔记,一脸懵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