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永远不会生阿狐的气。”他叹口气,“阿狐以后不管被谁欺负,都要告诉三哥,知道吗?”
我抬头。
“包括父亲和二哥。”
三哥最后说了这一句。
“这是什么?”周进拿起一本数学课本。
“我在家里上课,有老师来教我的。”
周进的手指翻动书页,修长而骨节分明,很好看。
翻至某页,他停下来。
“就教你这个?”
他展开课本,让人晕乎乎的数学符号上画了一只黑白色的哆啦a梦。
“这是我自己学的!”我很自豪。
“我不是问你这个……算了。”周进似乎想到什么,没有将话说完,“你学数学应该也没用。”
我望向他:“你的数学很好吗?”
他放下课本:“怎么样算好?还行吧。”
还行那就是还可以,成年人的话总是这样含糊。
我收拾那些课本,犹豫了很久,转头对周进说:“周进,你能教我数学吗?”
“想学?”
“嗯。”
其实也不是想学,我一点也不喜欢数学,但就是想周进能多来陪陪我。
家里不再养动物,新来的老师们也不敢跟我多说话。
我觉得有点寂寞。
“行啊。”
周进爽快地答应下来。
于是我开始期待起上课。
三哥知道了这件事,并没有说什么,但偶尔回来,会假装吃醋地跟我说:“阿狐有了新朋友,都不要三哥了。”
怎么会呢?
三哥永远是三哥。
三哥把我接回来的时候说过,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妈妈,但他永远都会是我的亲哥哥。
我也永远会对三哥好。
周进上课的时候很严肃——他也会敲我的脑袋,但不像那个喜欢三哥的女老师一样用指甲掐我。
周进会屈起他漂亮好看的手指,给我脑袋来一个秋天的炒甜栗子。
那些公式看得实在烦的时候,我趴在手臂上,转头观察周进说话的样子。
他的下颌线条分明流畅,喉结凸起一块,说话时会颤动。
“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