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
“六岁半”
沉默了一会,赵先抬起头,严肃的对我说“我欠你的。”
我摇了摇头“每次遇险,要不是你的本事,我早折在重庆了,别再谢。”
“那还是我本事不够,否则你连坠机的感觉都不会有。”
我们都笑了,孩子则奇怪的望着我问“叔叔,你们在笑什么啊?”
“没啥,乖,到爸爸这来。”赵先把孩子拉过怀中,温柔的爱抚着。
我站起来,在营地里散了下步,看上去岗哨不知道不错,应该是出自下士的手笔,有多个交叉的观察哨,还有暗哨,陷坑,易拉罐做的报警装置,就差地雷重机枪,就能组成一个扇形防御阵地了。
“兵哥,你们衣服,洗好了。”一个姑娘从后面赶来,手中拖着我叠起来的迷彩作训服,靠近了,还能闻到洗衣液的香味。
“谢了,辛苦。”我刚要伸手去接,突然不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尖叫,惊讶中全是恐惧“快来啊!爸!爸!”
那是赵先的儿子!
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赵先在我前面发疯般的跑向喊声发出的树林,跑的一路尘土飞扬,光着膀子的老贾提着手枪,下士和光头端着步枪在后面跟着跑。
分开茂密的树丛,迎面跑来两个男孩,其中一个是赵先的儿子。我和赵先迎上去,护住了他们。
“有没有受伤?怎么回事?“
“我们没事,就是那边里面,树林里有丧尸!”孩子没有哭,但显得十分害怕。
越来越多的人赶了过来,我们把孩子交给女人们,我和老贾打头,下士赵先他们掩护,慢慢的向着孩子所说的方向前进。
前面的树丛一阵摇晃,前面的老贾马上半蹲下来,举手握拳,打了个左右包抄的手势。
拨开碧绿的枝叶,我们走近了一个空地,一只丧尸趴在地上,正在啃食着一只羊的尸体,血腥味让人头脑发晕。我环顾了四周,确认安全后就和众人一起望向这只丧尸。
他穿着一身沾满血污的衬衣,还打着领带,戴着眼镜,脸上全是腐烂的血肉。苍蝇飞舞,发黑发臭的污血烂肉不停挑战人们的极限。
“靠,恶心。”光头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却踩到了一段枯枝。
丧尸终于注意到了我们,迟钝的抬起了头。我一脚踹在它的脸上,把丧尸踢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下士举起手里的斧子,咔的一下砍下了丧尸的头颅,丑陋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下,仍然在不停的咬合着,此时我才注意到,死去的山羊身上还插着两只箭。
树丛一阵摇晃,跳出了一个人,手里举着张硬木大弓。他一见到地上的山羊,就破口大骂起来。
“妈的!追这只羊一早上了,本来想赶到营地给大家开开荤,现在全被这个恶心的,染病的傻逼糟践了!”张瑞一边踹着丧尸的尸体,一边狠狠的骂着。
“好了,孩子,对死人发火没什么用。”光头摇着头说道。
张瑞气呼呼的从山羊身上拔下箭,仍不依不饶的说“你们觉得把它咬过的地方切下来如何?”
“我是不会去冒这个险。”
“真他妈糟蹋了。”
“为什么丧尸都跑到这来了?”赵先盯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城里没吃的了,就跑到野外来了。”下士淡淡的说。
回到营地,我们开始擦枪,下士带人又警戒了一遍营地周围,重新布置了一些陷阱。
“咱下一步怎么办?”老贾找到了我“什么时候动身?”
“我晚一点和他们的头商量一下。”我说。
过了一会,我找到了正在放哨的光头,他正端着一把猎枪坐在房车的顶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同志,我给你说点事。”我在他身边坐下。
“啊,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