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欣正剧烈的喘息着,伸展开蜷缩的身体,向我投来惊讶而复杂的表情
“你被咬了吗?我问道,同时打量了她的全身上下,军绿色的夹克和卡其工装裤上涂满了黑红色的血迹,因剧烈运动而苍白的面部也溅着血迹,和从洛杉矶那个魔窟中杀出时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
“没,没有。”她连忙回答,随后顺着机舱壁坐在了地上。
“我去驾驶舱了,你们维持好秩序。”我转身叮嘱陈小雅,随后快步跑上楼梯,越过人们的肩膀,踩着胳膊和大腿向驾驶舱飞奔而去。老吴在那里对着无线电大喊,像是在和其他飞机机组对话,我连忙坐下扣好安全带,此时的飞机已经滑出了停机位,从d17滑行道口贴近跑道。
不远处的一架四川航空的班机也在推出,我看到机舱门正在缓缓关闭,而此时正有人冲到了机舱门口,机舱门正在关闭,那人也毫不犹豫的把一只胳膊伸进了舱门的空隙,瞬间,胳膊拧了一个可怕的角度,那个沉重的恒压舱门也被卡主关不上了。
很快门又开了,几个空乘摸样的人把他拉了进去,关闭了机舱门
一些飞机在滑行着,舱门外还悬挂着一些旅客,站在舱门口的人也毫无犹豫,狠命的踩着那些扒着飞机的手,纷乱的人影从高空落下,脑袋狠狠的砸在水泥地上,巨大沉重的起落架从那些半死不活的躯体上碾过,把那些血肉模糊的躯体撕扯的不成人形,那些飞机的轮胎下拖着一道血红的丝线,跟着它们向前滑去。
无线电炸开了锅,频道里全是机长在互相商量,吼叫,咒骂的声音,所有人都喊着让塔台指挥他们先起飞,相互商量着,对谁先使用跑道而破口大骂,同时还在频道里招呼正在落地的飞机赶紧复飞。
耳机里人声鼎沸,老吴操纵着飞机左躲右闪,让开那些乱窜乱跑的飞机。我看到地面上有一具跪在地上的丧尸,他的身下是一个还在不断抽搐的姑娘,白色的绣花连衣裙全成了红色,当我们的飞机路过时,它迷茫的抬起了头,对着正在与它对视的我长大了满是血红的嘴巴,展现出狰狞的面容和姿态,但嘴里却还在嚼着那些从姑娘身体里挖出来的肉,引得那可怜的人一阵痉挛。
我用颤抖的手推上了侧窗,避开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在我面前的上演。
跑道上,飞机一家接着一家起飞,窜入深沉的夜空,飞机的降落灯汇成了纷乱的灯火海洋,把跑到入口找的亮如白昼。
“国航的1861,从h7进36左跑道起飞,注意前机尾流,祝你们好运…。”
塔台突然给我们发来了信息,空管的声音带着少许的颤抖且努力保持着克制。“国航1861,36左跑道起飞…。“
老吴操纵飞机压上草坪,横穿过整个滑行道,飞机传来一阵颠簸,放在仪表台上的咖啡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客舱乘务,通知准备起飞。”后面的工程师给客舱打电话
“快快快…”老吴默念着检查了一遍,然后飞快的推油门,这时我看到,在机场强光灯的照耀下,一些摇晃的身影已经走进了远处的停机坪,几架笼罩在黑暗中的飞机已经淹没在丧尸的涌动里。
我们三人一起紧握着油门杆,沿着闪光的跑道飞速前进,随即冲向没有障碍的缺口,我们的747还没有到跑到尽头,庞大的机身已经腾空而起,瞄准着那深沉的黑暗直冲而去。
突然,我看到了一阵火光,那如同绚烂的烟火一般的明亮突兀的出现在云端,把凌晨的黑夜瞬间点亮了,火红的闪光伴着橙色的热浪,同闪耀的白色星火与漆黑的飞机碎片四散而下,巨大的爆炸声响彻黑暗的苍穹。又如一朵壮美的死亡之花,太阳神涅槃一般的盛开在天地之间,巨大的火球把空气都点燃了,有如傍晚的霞光般炫彩夺目。
那是前一架飞机消失的方向,那架全日空的空客330刚刚起飞,就同正在降落的飞机相撞,两架飞机一起消失在云间,飞散的碎片下雨般打来,我面前的风挡被一块飞舞的钢铁打出了闪电状的裂痕,在破碎的边缘坚持着,发出恐怖的咯吱声,看得我冷汗直流。
我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然从左侧的空中闪过一丝光影,一架飞机划着难以置信的弧线翻滚着下坠,然后倾斜着扎进了虹桥机场的t3航站楼里,巨大的爆炸几乎把楼拦腰斩断,蘑菇云升腾而起再次点亮天际。
驾驶舱失压警告响个不停,飞机在剧烈的震动中继续爬升,我心惊胆战的盯着前方黑漆漆的天空,生怕望到一架正在闪着诡异的光逼近的飞机。
“接到上级紧急指示,所有执飞虹桥航班紧急停运,虹桥已经发生严重疫病感染事故,所有执飞虹桥航班紧急停运,虹桥区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城市所有空域禁止飞行,违规飞行将会被空军战机击落,我航司所有执飞虹桥航班紧急停运,滞留虹桥的航班等候离场管制调控…。”我收到了航司发来的短信,黑色的字里行间书写着紧张和恐怖。我和老吴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望着舷窗下燃烧的残骸,恐惧和无力向我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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