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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4(第1页)

,还有一只绘纹精美的漆碗放置在旁。谢宝因走去北壁衣架前,展臂让媵婢更衣。然后她,跽跪在几案北面,在男子右侧:“我已将妙意接回家中。”林业绥放下竹简,对此丝毫不意外,归家后也从奴僕口中听闻几分,但他心绪也从未有过波澜,对他这种一旦做出决定就再也不能悔棋的人来说,主动选择就意味着心甘情愿的承受。他嗓音清冽,只有冷漠:“吴郡陆氏既有遣返之意,接回来也好,在自己家中调养身体比在外人那里放心。”男子想起前面的事情,嘴角也忽有了笑意:“幼福之前是因此而怒?”果然听见了。谢宝因缄默不言。见女子眉目沉沉,林业绥放下竹简,谨重的将人抱来自己腿上坐着,漆眸被火光染上一抹亮色,似泪点:“其实幼福不必如此,为夫还可以继续等,那媵婢所言也并非是我命令的。”如此委屈可怜的为自己辩解。这样的姿势,女子又挺直细腰脊背,男子也未仰头,薄唇刚好就抵在那里,他禁不住这样蛊惑,隔着中衣,偷咬了几下红果。因酥麻而起的颤栗之中,谢宝因对一切都恍然过来,大声责怨:“林从安,你又在对我装可怜!”林业绥黑眸微抬,尽是赤诚:“那幼福要不要怜悯于我。”他轻轻抚弄:“嗯?”男子低沉微哑的嗓音似裹着沙砾的风,磨得她柔嫩的肌肤一阵战栗,又犹如莠草拂过身体,痒酥难止。谢宝因选择从心,下意识颔了颔首。随即,她忽然感到身前有冷意,低头见到交衽的中衣往左右大开,而后松散滑至肘弯。雪山之上有从高树掉落的红果。男子低头欲食红果充饥,又欲饮雪水解渴。她俯身靠近,给予其方便,然后垂眸认真看着男子对自己的索求,闷声道:“才三月,还没有。”饕餮饱餐的林业绥望着女子眉间总是隐隐有散不去的愁绪,似乎郁于胸,他用案上佩巾拭粉皮葡萄上的口涎,温声宽解:“家中还有何事扰你,不如都说与为夫听听?”谢宝因轻轻喘息着,指腹抬起,揩去男子嘴角的水迹,她知道男子如今在朝堂步履艰难,本来不想将王氏所问告知,但既已发问,她也不愿遮掩,当下就道:“三叔母今日问我卫罹何时能归家。”林业绥帮妻子把中衣重新穿好,一听就知道妇人所为何事,简单又不算敷衍的应答:“他七月在南海郡有立功,天子已决定诏他于岁末回国都,命他成昏以后再去南海郡,妻郭氏也能随行。”立功?谢宝因双足坐麻,在男子腿上稍微挪动:“南海郡不是一直都很安定?”因为安定,绝无立功夺爵的希望,所以天子才将林卫罹调度到那里,而昔年与他并肩作战的兵卒却早已经是蜀地将领,据守重郡。林业绥大掌落在女子腰上,轻重得当的揉着:“边境不安,突然有流寇从大海袭击,大约是附近的岛国所做,在得知此时天朝国政不稳,趁势攻打,然国体弱小,并不能倾危宗社,卫罹的师旅能独自作战,所以立功,他的文书也是昨日才送至国都。”谢宝因低头,与他亲昵相抵。西北虽有突厥,但这已经是宿敌,双方作战百年,突厥一直欲侵占中原国土,而自开国起就始终安定的南海郡也有动荡。林业绥看着女子沉思的模样,昔日的明丽因居丧时而似清水芙蓉,忍耐不住的抚弄几下她如丝绢顺滑的黑发,这样的贵女怎能受苦。他眸光忽然变得幽沉。三族可以倒下,然士族绝不能。【?作者有话说】[1]这里的倌是指内小臣。可以说是众奴婢之长。我以后的文里肯定还会出现的,因为这是“倌”在先秦两汉的含义,到了后面就变了。[2]癯瘠[ji]:瘦弱,消瘦。

[3]汉卫宏《毛诗序》。[4]三国·魏·曹冏《六代论》:“故语曰:‘百足之虫,至死不僵’,以扶之者众也。此言虽小,可以譬大。”[5]汉班固《西都赋》。朝他靠近【修】时十月,寒气日渐严酷,北风将大雁驱逐于南方。在十月癸酉日,京邑的昼日忽然不见太阳,光耀被灭,立于天地间就犹如处身处夜半,而后顷刻大雨,震电时发。国都中的众人皆惊恐望之。北迁而来的士族为此惶惶,惟恐陵江的水翻涌,危及宗社,而世代居于建邺的士族也从未见过如此气候,惊惧入心。面对突如其来的幽暗,在室内跽坐的谢宝因则恍若失明,因是旦日,青铜树灯与陶灯、豆形灯都未有灯火,此时没有光芒,已然不能视物,她向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试探,最后摸到身前那张与胸椎齐平的几案才渐渐从容。然而少顷又欲起身。幽暗之中,只闻衣裾与坐席摩擦的声音,还有一声微弱不能闻的闷响。侍坐在侧的媵婢察觉到女子的动作,迅疾以手扶持其臂,出声劝谏道:“女君还请勿动,容婢先去将各处灯烛点燃。”谢宝因恍然想起两个孩子不在身边,她欲起身再出去的动作又被阻碍,当下语气变得严厉:“先不用处置室内的灯烛,速去看看女郎与郎君。”有大雨,有震电,已经足以令人死亡。媵婢少能闻见女子如此厉声,惶恐到唯唯两声,撑地起身,凭借微弱的光而顺畅出门。疾风暴雨不休,雷电不止。离去的脚步声也很快消失,彷佛已经被生于这场大雨的妖异给吞噬入腹。谢宝因落在案上的手缓缓握紧,内心的忧恐亦在迅速侵蚀着她,入耳皆是狂风长啸与万物覆灭。她安静注视着眼前虚空。突然有人出声来破开这一切,拯救于她。“阿娘。”声音带着稚子独有的奶气。是林真悫。谢宝因认出长子后,破涕为笑,随即又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阿慧,你阿姊在你身边吗?”林真悫嗯了声,语调微微上扬:“姨姨姊姊,在后面。”姨姨是玉藻。谢宝因终于能够安心,郁于胸的那口气喟叹而出,挺直的脊背一下不能支持,右肘撑着漆几。玉藻抱着林圆韫来到庭前的时候,见室内无光,当即就高声对媵婢呵怒:“为何还未有光照?”谢宝因,缓缓出声:“不用责怪她们,是我所命,阿兕在不在你那里。”林圆韫听见是阿娘的声音,立即应和:“娘娘,我在这里。”耾耾雷声下,谢宝因未能听清,复又再唤:“阿兕?”没有声音。在她怀疑一切都是幻想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抱住了自己。“娘娘,不怕。”幽暗的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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