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最新赏赐的那间铺子,已经被白以檬改成医馆。由于她自己长得太小,担心没有可信度,就把师父、师伯请去坐堂。
刘国公回京数日,宇文稷一直躲着舅舅。刘国公对这个外甥也没啥好感,索性落个清净。
这可让太子抓住时机。花满楼雅间内舅甥二人把酒言欢,“舅舅您这次,一定要多住些时日。”
酒过三巡,刘国公看出太子心中似有难言之隐,“太子,可是思念已故的太子妃了?”
刘国公指的是太子的发妻,太孙宇文辉的生母刘氏,那是刘国公与皇后堂弟家的女儿。与太子乃是青梅竹马,可惜在太孙两岁时病故。”
太子摇摇头,猛地饮入一口酒,“老三处处与本宫作对,父皇、母后宠着他,一味打压本宫。舅舅,就连他那个小媳妇,都敢开抢本宫的儿子。”
前半句,刘国公听明白了。至于后半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抛开党争,太孙是太子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白以檬就算会妖法,也不能把太孙变成自己的儿子吧。
况且,宇文辉如今都十岁了,白以檬才十七。他俩怎么也成不了母子啊,说出去傻子都不会信。
“舅舅那个姓白的丫头好生可恶,她还抢辉儿的玩具,和小鹦鹉,您说气不气人?”
“太子您喝多了,小孩子家,抢玩具正常,您要是气不过,可以出言斥责,没必要气坏了自己。”刘国公想说,白以檬再不靠谱,也不至于抢小孩玩具吧。
吃完饭,送走太子,刘国公脑子总算肃静下来。想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便不自觉地来到洛府。
门房认得刘国公,迎上前请安,“奴才见过国公爷,您里边请,小的这就去通秉。”
将刘国公引到正厅,不多时,管家笑着进入正厅,“老奴,见过国公爷。
国公爷这边请,我家老爷再与岁安郡主对弈,这会儿正是难解难分之时。只能委屈国公爷,移步书房了。”
“老朽久未回京,实在不知,这位岁安郡主,出自哪家王府?”刘国公明知故问,是想看看下人对白以檬的评价。
“回国公爷的话,岁安郡主就是从前的静安郡主,是已故镇北侯的小女儿,您认得的。”老管家并未察觉到,刘国公眼底一扫而过的厌恶。
“是她?”
自从镇北侯出事后,龙威将军便处于隐退中。
直至几月前,三国压境,龙威将军出山,震惊整个大兴。远在西南的刘国公,自然也得到消息。
听管家讲述,将军如何喜欢这位岁安郡主,听他讲白以檬在那场战役的表现,刘国公心底大约有了些计较。
这些话换作旁人说,他是不信的。只是洛府的人从不撒谎,他还是信得过的。
只是很难相信,一个女娃娃能有这么大本事。
距离书房,还有段距离,便听见白以檬的声音,“洛将军您输了,您可不能赖皮,答应我教我耍枪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小七,你身体还没好全,不能习武。”洛经然宛若一个小管家婆。
“二弟,你别扫兴。小郡主赢了,彩头就该得。”洛经安扶着洛将军出了书房,来的院子中。
小厮早就备下长枪,等在那里,见到老爷出来,急忙送上来。
洛将军运了运气,提着枪杆挥舞开来。长枪在洛将军手中一伸一缩,宛若游龙。
一套枪法练完,老将军擦擦汗,将枪丢给白以檬,“试试,第一次可能有点生疏,武不好不丢人。”
白以檬接过枪,先仔细打量一番,陡然起势,一招一式极为连贯,偶有一两招不大明白,自己低头琢磨片刻,再次尝试。一连反复几次,竟一气呵成。冷眼瞧着,熟练程度不像是新学的。
“好!”刘国公拍手叫好走上前来,“果真是虎父无犬女,白家娃娃,果然的是好样的。”
几日前刘国公对白以檬的评价还不是这样的。白以檬一脸茫然,扭头瞧瞧宇文稷,走上前躬身施礼,“见过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