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如厕,很想。越姜指腹缩了缩,望着还在一一嘱咐她的伏善,心里百般忖度。
但话想了几圈,却依旧是难以启齿。
伏善没察觉到她的纠结,自认为该说得都说过后,他笑着收尾,“便是这些了。”
说完,停顿一会儿,细心道:“姑娘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越姜有。
在下腹如鼓的感觉里,她终是问出口:“不知……该在何处如厕?”
每说一个字,眉眼中的踌躇便多一分,她的不自在肉眼可见。
伏善:“……”
他愣了一瞬。
这个啊,他还真的差点忘了。
仔细想一圈,也有些头疼,是了,她该去哪如厕?军营里到处都是男人,也时时刻刻都有男人,她该怎么如厕?
另辟一处?不妥。军中小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就算独辟一处,也难保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那……怎么办呢?
给她这边放一个恭桶?这倒是行,伏善暗暗点头,可随即,其他问题又来了。
如厕的事是解决了,那沐浴呢?总不能也让她窝在帐子里几瓢水了事,那这帐子里不成黄泥潭了,还如何住得了人?
伏善头疼,心想,只怕事情还不止这些。
他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手,不说沐浴,就她这一身伶仃的架势,恐是连换洗的衣裳也拿不出一件。
这些都得考虑。
他锁眉想着,好一会儿后,朝她道:“恭桶稍后便送来,还请您稍等。”
至于其他的,待他问过主公,再行定夺。
越姜感谢,“有劳您了。”
伏善摆手,大步而去。
出了帐子,他随手招人低声吩咐一句,便快步往主公所在的大帐去。
两地相距不远,越姜的这处帐子,是除了孙公大帐外,离主公最近的一处营帐。
走至帐外,他请人进去请示,言及有事上问。
约几息后,得到一个允字,他敛首进帐。
裴镇抽空觑向他,“何事?”
伏善把之前纠结的事一一说来。
裴镇扬眉,片刻间没有说话。
伏善默默等着。
足足过了快半柱香,才再次听得主公没有起伏的声音,“便让她暂去北角。”
伏善眼皮猛跳,可……那不是主公的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