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买车,学车,考驾照,这不是……至少在这个必须以车代步之地的留学生的必经历程么!
其实周末不存在什么忙昏了头的情形,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起来,她或许是……脑子太沉浸于其他事情当中了吧。
易清谣用牛奶把麦片泡上,旁边的吐司机也刚好叮地将烤好的吐司片弹了出来。
她一边将吐司片装盘端过来,一边跟颜萧白说:“你是要买新车还是二手车?我倒是知道几个卖二手车的dealer,当时跑过,挺熟,新车行我大概也知道位置,平常路过有印象,就是没去过。”
颜萧白说:“二手车就行,大家不都开二手车呢吗?”
易清谣看了他一眼,答了声“好”。
去年有个富二代新生来上学,也是直接买房又买车,虽然人家已经尽量低调地没买豪车了,可毕竟是新车,而且是现金付全款,几万美金甩出去,车行职员傻了,那孩子也红了。
如果颜萧白还是白沐骞爸爸的儿子,这也可以是他的排场,不过想来虽然他妈妈离婚分到的傍身钱不少,可毕竟是无源之水,不能再花得太爽气了吧。
俩人吃着早餐,易清谣又跟颜萧白说:“你要不要找别人带你去看车?我可以推荐,因为我不太懂,我们一般都是找对车很懂的师兄带去的,本师姐自问能力不足哈。”
颜萧白说:“没事,我懂。”
易清谣:“……”然后默默地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于是接下来这段时间,有空时易清谣就带颜萧白去看车。
二手车不像新车那样,认准了牌子和型号就能快速决定,你得看车况,肯定都有点或大或小的问题,什么问题严重,什么问题无关紧要,什么缺陷是你能接受的,什么缺陷是你不能接受的,这些不但要懂,还要看运气,是不是能碰上合适的车。
所以一时没买到车的这些日子里,有时跑完车行还有空,易清谣就带颜萧白练车。他在国内学过,也拿到了驾照,但出来要重新考,还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要特别注意。
比如颜萧白就总是忘了换道时那个回头看的动作,在国内开车是不能有这个动作,只能看后视镜,但在美国就要求你必须有这个动作,没有就会考不过。
易清谣基本上一直都在纠正颜萧白的这一点,其他就都还好。她告诉他:“我们在这儿自己学开车的,考驾照的时候一般要反复啃的就是parallelparking,叫街趴吧?毕竟咱们这儿地广人稀,车都随便直着停,很少用到这个技术。哦对了,还有就是你考试的时候,他们有个专门用来考试的停车位,特别窄,那个有点难停,你注意点就行了。”
颜萧白一边点头记下一边笑起来:“太到位了,我觉得你特别会教人,讲得很细很清楚!跟你学车就不会出现那种学员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的情况,听说这边有个禁忌,夫妻不能互相教开车,不然准得离婚!”
易清谣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教谁也都不是夫妻啊,本来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嘛,再说你本来就会,难度低,不足以体现水平啦。”
颜萧白耸耸肩:“反正跟我一起来那批认识的人现在都可崇拜你了,说一般不都是师兄教开车的吗?难得看到师姐出马呀!”
易清谣翻了个白眼:“杀手女司机是吗?切!其实女司机开车才小心呢,给你们当教练起码能给把好安全大关吧!”
颜萧白神秘一笑:“嗯嗯,反正我没跟他们说我本来学过,就说全是你教的,他们都想来排队求带呢!”
易清谣吓一跳:“不会吧?我哪有那么多空!”
颜萧白连忙安抚:“我就是这么说的,让他们都死了心吧!”
易清谣松了口气,却忽然想到,对呀,她哪有这么多空啊,怎么就能一直带他看车练车呢?
从前她不愿深想,照顾颜萧白似乎是一种难以改变的习惯,然而心里一直隐隐抗拒,觉得不妥,跟他走得近,总好像是……还在试图与白沐骞藕断丝连一样。
但既然那天听说了他家那件事,是不是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虽然听起来他和白沐骞之间并没有任何矛盾,可毕竟关系别扭,或许他们俩也不会再有什么来往了吧。
她收了收心神,总之就是,她和颜萧白可以心清如水地交往了,作为曾经的家教与学生,作为大学和研究生双料校友,作为住在一起的房东和房客,这么多层理直气壮的关系呢,彼此关照与人为善不都是应该的嘛,谁也没有藏私。
这天他们开到经常练车的那条僻静马路,却发现路被封了要维修,于是只好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