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谣自己讲课的时候不觉得,听白沐骞这么一转述,囧得头都肿了,掩耳盗铃地捂住眼睛,觉得好丢脸:“我下次还是严肃正经一点,当个端庄娴淑的好老师吧……”
白沐骞安慰地拍拍她的头顶:“千万别!他说就你这样的最好了,他高一的时候化学成绩很好,说是因为那个老师就是你这种讲课风格,活泼跳跃很提神,到高二换了个老师,是那种温柔稳重型的,他就每节课都犯困,直接导致整个有机化学都没学好,所以你保持这种风格就对了!”
——
一个学期算下来也就四个月,入秋转凉之后,就到了期中阶段。
对于研究生来说——尤其是易清谣这样已经不再上课的第三年老生,并没有什么期不期中的,但同组那个晚一年的师弟拿的还是研究生院发的助教工资,而非导师发的助研工资,因而还要给本科生做助教。
虽然美国本科生普遍来说比国内本科生更忙更勤奋,但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情况也还是存在的,这两周师弟不但正常的办公室答疑时间都会接待很多本科生,甚至因为时间不够还多开了两段办公室答疑时间,有时就干脆在办公室里开个小班,支起他们平常小组讨论用的白板给学生统一讲课了。
组里其他几个人纵然会因此多有不便,但大家都是从助教做上来的,彼此理解,怕吵干不了活儿,就早点回家好了。
所以易清谣这几天都是下午五点左右设置好实验就回家了。
她平常很少这么早回家,毕竟有些孤单,偶尔也会有点小小的害怕。
毕竟不是住在一个半封闭的社区里,而她的室友是同校计算机系一位已经读到第六年的师姐,名叫饶珈珈,因为急着赶上这个冬季毕业,她基本上连同周末节假日都算在内,成天泡在学校,每天都难见到人,易清谣几乎等于是独居。
不过想着饶珈珈或许很快就要毕业离校,到时还得再找室友,易清谣也觉得头大,如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新室友,多付房租事小,一个人住不安全事大,可能自己也得退租换房了。
这天傍晚回到家,吃过晚饭打开电脑工作,易清谣意外地看到饶珈珈转过来的一封邮件。
西方国家的人习惯于用邮件交流,这房子是饶珈珈先租下来的,跟房东及各种供应商服务商直接联系的都是她,她收到什么邮件都会转给易清谣一份,所以收到她的邮件并没什么好意外的。
这封邮件令人意外的点在于它的内容。
房东说最近有个买家跟他谈妥了购房合同,房子即将转给这个买家。买家是个单身年轻人,会搬来住在空余的那个房间里,并且承诺不会给她们涨房租,当然,如果她们介意的话,也可以退租,一切条件都好商量。
易清谣看完邮件,连忙给饶珈珈打电话:“房子居然卖出去了?那个买家来看过房吗?你知道不?”
饶珈珈也是一头雾水:“没有啊,我从来没听说过,难道是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房东带进来看过?”
易清谣努力回想:“我每天回来都会检查一下,没发现过有人进来啊。”
两个女孩都很莫名:“太奇怪了!”
虽然这一点让她们摸不着头脑,也因疑惑而生出了些许不安全感,但毕竟还没见到新房东,就商量着还是先见到了人,看好不好,再决定要不要搬走吧。
后来事实证明,这个买下房子并且搬进来住的年轻单身新房东,人好是很好啦,只是易清谣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
颜萧白。
☆、6、
颜萧白搬过来的这个周末,饶珈珈特意在家跟易清谣一起等他。
租了辆小货车开来帮颜萧白搬家的师兄她们俩都认识,于是饶珈珈对着那个师兄,易清谣对着颜萧白,两个女生异口同声:“是你啊!”
饶珈珈闻言扭头来看易清谣,满脸都是释然的喜悦:“你认识他?”
易清谣点头:“也是咱们学校的,电子系今年刚来的,本科跟我同校。”
颜萧白热情地自我介绍:“学姐我叫颜萧白,我是好人,清谣知道的,她每周都带我去买菜。”
饶珈珈被他那个“我是好人”逗得一乐,然后眯起眼睛斜睨着易清谣,满脸淘气的揶揄:“那你还不知道是他?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易清谣满脸冤枉:“真不知道,他半个字口风都没漏过!”说着瞪向颜萧白,“你说你瞒这么牢干嘛?很神秘很好玩吗?”
颜萧白很认真地点头:“嗯,surprise啊!”
帮忙搬家的师兄乐呵呵地补了一句:“得,以后清谣你带他买菜可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