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受伤、疾病甚至死亡的事情,黎母这种老一辈人,是极其重视的。
不仅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找来专科医生上门问诊,还随时随地贴身照顾,又是打针、喂药,空余时间还制作了有利于身体恢复健康的美味。
总之,在黎母这番贴心照顾下,黎觉予的本体,比起身处宝冢专科医院病房的□□来说,要恢复得更快。
才大概一周时间,她就能下床走路,除了不能跑不能跳,别的动作都能轻松完成。
但很快,这种贴身照顾,就异变成人身自由禁锢了。
黎觉予想回百货店上班,黎母不让,柔情又坚定地百般阻扰,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得躺在床上一百天,才能下床活动。”
听到这个建议后,黎觉予都惊了,“一百天?”
“那可能先收到的,不是我的康复通知单,而是百货店开除我的信件了。”
可即使是这样,黎母依旧不愿意放黎觉予下床,当中可能也有她去年受伤病重的顾虑吧。
直到第七天的时候,上门医生说:“小姐需要多出去走走,别总闷在房子里…”后,这场名为“母爱”的养猪式照顾,才终于结束了。
总而言之,受伤后第八天,黎觉予上班了。
才刚走进三越百货店,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大家对她的态度依旧很热情。
但这种关切,却蕴含着别种微妙的内涵,就好像…隐瞒了什么。
黎觉予淡淡扫视一眼,从一众神色明显不对劲的人群中,挑中了可怜的明越佳子,问:“这段时间,三越百货店内发生了什么?”
被点中的明越佳子面带苦涩,纠结开口:“部长你已经不是部长了。”
然后可能是觉得一句话说不清楚,她又慌忙补充道:“因为部长矿工太久,三越经理找了新部长来管理化妆部,而且那个部长…”
话还没说完,三越花就带着一个眼生的女士,从电梯口走出来。
“回来啦?”平日里热情的经理,此刻眼神有些闪躲,介绍说:“这是化妆部的新任部长,刚从法国学习彩妆技术回来的大岛梨花。”
大岛梨花,25岁,刚从法国巴黎学成归国。
黎觉予朝三越经理手势指引方向玩过去,见是一位被法国时尚影响,将皮肤晒得小麦色的女士,身穿米白色部长制服,笑得自信又飞扬。
她走上前,时髦地伸出右手,“黎副部长,没能在第一天跟你打招呼,实在是抱歉。”
黎觉予垂眸,凝视这东京内少见的国际打招呼手势,良久,才皮笑肉不笑地回握回去,说:“是我生病的原因。既然不是第一天见面,欢迎我就不说了,希望以后好好相处。”
“当然,作为部长,我自然应当尽心尽力下属…”
…
两人初一照面,眼神火花迸射照亮了周围人的畏惧。
化妆师们面面相觑,隐隐有种“化妆部即将发生战争”的预兆。
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居然打响得那么快,当天下午就有了苗头。
虽然部长换了人,但黎觉予依旧是东京人气化妆师。
听说她上班,从清晨开始,顺序号码就被贵客们拿光了。早早过来却没能领到号码牌的客人很是诧异,质问:“怎么今天黎化妆师才放出五个号码?”
平时可是十个起的。
接待小姐神情抱歉,说:“黎化妆师有别的工作在,恐怕无法接到十个客人那么多了。”
“什么工作,能比接待客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