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玉的小碗里是羊奶,第一回以人形吃饭,宋遂远谨慎为他筛选过。
大抵喂少了。
“手,放开。”宋遂远出声命令。
怀里的尺玉一只小手努力扒着碗边,探头瞧:“啊……”
变人,吃饭!
宋遂远默了默,握住他的小手,放下用至一半的膳食,抱起小崽子离开桌旁:“小宝宝只能喝羊奶。”
“啊!”尺玉小眼神看着白米,被父亲抱走却无能为力,“呜……”
变人的小崽子本能假哭,宋遂远听见这声呜咽,顿了下,再瞧了瞧小崽子清澈的圆眼睛,差点笑出来:“哭无用。”
尺玉抽抽搭搭憋回去,凶巴巴:“啊!”
吃饭!
吃饭之外,尺玉还算听话,下午宋遂远把他哄睡,放到床里侧后出了寝屋。
随墨恰好回来复命。
宋遂远派他出门雇打手,无影阁自小训练,打手们与将兵都能打得有来有回,而他雇了许多,一难敌,百可胜,多亏赌坊那头王三为他赚足了银子。
以宋遂远对阿言的了解,他走得那样干脆,定是心中憋着坏,定会回来偷崽崽,或早或晚。
就像小纨绔上回偷偷跑来宋府。
请打手此举,瓮中捉猫罢了。
夜色降临。
宋遂远抱起柔软的尺玉,拍了拍沉睡近两个时辰的小宝宝:“尺玉,起来等爹爹回来。”
尺玉犯困,迷迷糊糊趴在父亲肩窝。
宋遂远在桌前站定,舀了一勺羊奶喂进尺玉嘴中,如此成功将他唤醒。
一小碗羊奶下肚,尺玉咬着手手笑出声。
宋遂远垂眼带笑,温声道:“睡醒便好,不知今夜你爹爹会不会来偷你。”
他猜测是今夜,却也可能是明夜,还需等上一等。
“爹爹”二字入耳,尺玉转着小脑袋四处张望,不见大白猫。
爹爹呀?
“等一等,今晚有宫宴。”宋遂远朝困惑的小家伙道。
……
宫城设宴,所为犒劳将士,云休去与不去无所谓,于是便没有去。
但被爹爹抓住提醒明日需入宫向皇后姑姑请安,云休潦草点头,非今夜便可,今夜他有要事。
目送父亲与爹爹离府,云休回到院中,坐卧不安地等到星辰落满天边,立马变成猫直奔宋府。
猫如今对宋府的熟悉程度不可同日耳语,挑常走的路最快摸到鹤栖院。寝屋书房皆灯火昏黄,小白猫双眼一亮。